医院的走廊总是安静无声的, 连哭泣的声音都必须小声压抑着……她刚才有拿起手术刀,只是刀锋碰到了某人的肤膏,就没有力气切下去了,六根肋骨全碎,锁骨, 径骨,踝骨断裂, 加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伤,躺在手术台上的根本是惨不忍睹。
她握着手术刀在手术台旁痛哭, 边哭边给那家伙做手术, 直到所有的伤品处理完毕, 那家伙从头到尾连麻药都没有打, 躺在手术台上,像个死人一样任她开刀处理碎骨,缝合伤口……
术后, 她冲到手术室外死命咬紧嘴唇,想哭却哭不出声音……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那个家伙?
为什么受伤最重也总是那个家伙?
这家伙该死些吗?
那就早点取走她的命好了?为什么要她受这么多苦?
身体哭得无力了, 都再也忍不住了, 她却死命咬住自己的手背, 狠狠一口下去。
不可以让那家伙听到她的哭声,不可以, 臭家伙太累了, 让她睡, 让她好好睡……只是一觉睡去, 醒了,那笨蛋该怎么办啊!
一个月后,陶关的医院病房。
妖王大人拎着饭盒进了疗养病房,医院的墙四处都是白白的,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地方,若不是家中那位逼他来,打死他也不会蠢得拎着饭盒到医院送饭。
难道他每月给那丫头零花钱都是给假的,就算以那丫头野兽一样的食量,那些钱也够她顿顿满汉全席,法式大餐,吃个够本的。
为什么还要他亲自跑来送饭?
“小北,你身上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睡几天,你就全好了。你这个笨蛋,知不知道睡久了也对身体不好啊!”
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莫小猫絮絮叨叨的,妖王大人翻了大大白眼,大踏步进去,将饭盒重得搁下,哼着道:“吃饭了!”
“哦!”莫小猫拧干毛巾擦了擦病床上清秀女子的脸,小声道:“我吃饭了,一会儿回来陪你。”
妖王眉毛一边高高挑起,明明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睁着的眼睛也无神的,这丫头是那只眼睛看到自己的话,那狐狸听到了啊!
十几天前,狐狸就醒了,一直就这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人在这里,魂却睡着。
真是该死的孩子啊!
师哥听说徐清秋那王八蛋的事情后,连伤都不管了,非要下山来这里照顾这两个不省事的家伙。
他看着小猫蹲在门外,大口大口扒饭,就像有人跟她抢似的。
僵尸月神徐小子都让丫头歇着,让他们轮换着来照顾狐狸,这小猫说什么都不肯。
逞强的结果,就这么狼狈。
他眉心高高隆起,走到门外,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竹筷咣当掉地,莫小猫失神片刻,马上若无其事捡起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又继续吃。
妈的,筷子掉地都懒得洗的家伙,居然能俱细无遗照顾痴呆狐狸一个月??
除了奇迹,他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只是这样有用吗?
自己不想醒的人,怎么守都不会醒吧!
这丫头要守到什么时候!
她是人,不是妖,难道她要守得自己变得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吗?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吸上。
过了半响,他轻声道:“你明知道她醒不过来了,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拍了大半碗饭下肚的莫小猫,扒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仍不吭声。
妖王靠在墙边,凝视着小猫的头顶,也不说话了。
等到小猫吃完饭了,把饭盒递给他,他冷冷一扬眉,拿过食盒,同时将一样东西塞在小猫手里。
莫小猫看清手里东西,慢慢地一个字字道,语气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她不会这么没用!”
妖王大人挥挥手,不答腔。
背影酷酷的离开了。
看着手中熟悉的小瓷瓶,某只猫目光喷得出火来。
忘忧,据说能让人忘记一切的药!
要用这个吗?
靠!那家伙要用这药来逃避现实,才会醒会过来吗?
怎么不去死!
她手高高扬起,很想将手里的药瓶摔得粉碎,只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这么做。
有些时候,有些办法迫不得已时,也……只能用了。
妖王回到不求医馆,天已经擦黑。
家里大厅的檀木桌上,还摆着他爱吃的红烧老鼠肉,师哥坐在桌边,翻阅着医书,似乎是在等他???
“回来了。”
“嗯!”
“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好!”
平常得不得再平常的对话,却让妖王大人觉得幸福有点不真实。
洗过手,坐到桌边,师哥为他盛好了饭,他捧着碗,觉得碗里的饭比什么千年灵芝,万年雪蟾之类东西还要美味千倍,他简直幸福得想哭!
“对了,小北今天怎么样了。”
师哥夹了一块鼠肉到他碗里,轻声问道。
“还是那样!”他答道。
某只不动声色观察着师哥听到这话时表情,那人一直微蹙眉,担心不已的样子。妈的,那两小破孩的醋,估计他这辈子都吃不完了。
“对了,小庄,你最近看起来好像很累,妖盟发生什么吗?”过了半响,白楚才淡淡道。
哼!还看得出他累啊!
妈的,把莫西若那女人的东西用火烤水泡,总算找出解那个破咒的蛛丝马迹。可恶,那个办法找到还不如不找了,什么破办法嘛!
不过,他已经想到改良的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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