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结束后，李天晟回到原来的地点，发现楚为早已开着车等在原地，程云启则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翻阅着笔记本。
“我让等在这里的警车走了。”楚为一只胳膊搭在车门上，“上来吧，搭我们的车回去。”
李天晟点点头，拉开后座车门，稍稍弯腰坐进去，“有目击者称，夜晚时在二号街巷口对面的长街附近见过单良，时间可能为上周一或周二，具体日期目击者不太确定。”
“单良？”程云启顿时回过头。
“没错，但目击者并不确定当时单良身旁是否跟随有什么人。”
“我记得根据单良的老师所说，最后一次见到单良是上周末晚自习。”程云启扶着额头想了想。
“还别说，我刚刚就在这儿附近看到徐泽了。”
“对，就是叫徐泽。等等……你在这里看到他？”程云启微微皱起眉头。
楚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回想着两人碰面时的场景，“他说是趁着假期来这儿拜访一名教授，是昨天抵达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面包车或人。”
程云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楚为见车内一时陷入沉默，便咳了一声适时问道：“李天晟，你所说的目击者和单良是什么关系？只是根据照片辨认的吗？”
“目击者与三名失踪的学生来自同一所高中，名为于成言，高三（2）班，与单良在课余时间一起打过篮球。这一学期，于成言经常会利用晚自习的时间来到理工大学参加生物竞赛训练，训练是在晚上十点结束。他在训练结束后习惯性地到长街门口的餐馆吃饭，也是在那儿附近碰见了单良。”
“是单良主动来这个地方？还是……”楚为顿了顿，低声说道，“被胁迫来这个地方？”
“因为当时时间太晚，加上和单良不熟，目击者已经记不清单良的身边是否跟随有其他人。”
“他们三人逃课来这个地方需要一个理由。”程云启摇了摇头，”就比如这名目击者，从学校离开坐车半个多小时来理工大学是为了参加生物竞赛训练，那他们三人跑这么远的路程来到大学附近，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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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停在了市公/安局的停车场，他们从车内走出，正准备回到办公室仔细地整理一遍目前手头上拥有的线索，可紧接着大厅内传来的一阵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警/察同志，求、求求你，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抓住凶手……”一位打扮俭朴的中年女人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而沈肖此时则蹲在那名女人面前，双手抱住中年女人，轻声在中年女人耳边说着些什么。
“你们先上去吧。”程云启叹了口气，示意身旁的二人上楼，自己则径直向沈肖走去。
“程队……“沈肖注意到了来人，她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艰难地扭过头，对程云启说道，”这是朱平的母亲，他的父亲在一楼警员的办公室，情绪相对比较稳定。”
程云启点点头，他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崩溃的中年女人，也蹲**子，轻声对朱平的母亲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请相信我们。”他就像在郑重地作出一个承诺。
程云启进入刑警队也不过五年时间，这其中所侦查的大多是诈骗案，所经历的凶杀案每年也有几起，但几乎都是起源于矛盾纠纷，凶手大多是冲动作案，行凶手段简单粗暴，所以每次案件很快都能告破。而这一次三名学生失踪，紧接着其中两名学生的尸体依次被发现，他却无法从已知的线索中推断出犯罪嫌疑人，仿佛整个侦查行动一直在原地徘徊。
“沈肖，这里就麻烦你了。”因为昨晚没怎么休息，又在朱平的尸体发现地忙了一上午，完全忘记吃饭这回事儿——程云启起身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愣是站在原地等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努力调整好表情，走向一楼警员的办公室。
警员办公室内，一位中年男人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他手里的纸杯已经被捏得变形。
程云启可以注意到男人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这要么是在压抑内心的痛苦，要么是在忍耐想要宣泄的愤怒……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是……朱平的家属对吗？”
男人抬起头，眼眶泛红，“对，我是他的父亲。”
“我是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刑警程云启，有一些问题需要找你确认。”
“我知道了。”
程云启坐到办公桌对面，拿出笔记本，将夹在其中照片取出，递给朱平的父亲，“这两张照片上的人，你有印象吗？”
“这是……小任和小单吧？”朱父看了照片一会儿，疑惑地说道。
“你认识他们？”
“他们是平平的朋友，以前过节回来时经常看到他们一起玩儿。”提到朱平，朱父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朱平以前就认识这两个人？”
“平平和小任是同一所小学的，小单是平平初中的同学，这也是我有一次过节从外地回来，看到他们三个在屋里玩就顺口问了句。”朱父看着程云启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便小心问了句，“警/察同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我儿子的死是和他们有关吗？”
程云启摇摇头，扯出一丝微笑，“抱歉，现在关于案情不方便透露细节，但请相信我们会第一时间将凶手捉拿归案。”他收起桌上的照片夹回笔记本内，故意转向另一个话题，“你和朱平的母亲平时都是在外地打工，对吗？”
“我和我妻子都是在外地做小生意，平时很忙，只有节假日才能休息。”
“那你最近一次见到朱平是什么时候？”
朱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应该是八月份中秋节的时候……”
“那时朱平有表现出什么可疑的举动吗？”
“我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朱父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语气中带有懊悔。
程云启注意到了朱父的举动，放轻语气，尽量让询问的气氛不显得压抑，“请节哀，你刚才的回答会为我们的案件侦查提供很多帮助，非常感谢。我们会尽全力调查这起案件，有什么需要询问的事情可能还会再联系到你。” 他从饮水机旁打了一杯水，放在朱父左手边的桌上，走到门口示意等在一旁的小警员进屋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则扶着楼梯，忍着昏昏沉沉的感觉走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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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就连续断了4天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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