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吧？警察兄弟？我们见过面的。”于成言见李天晟没说话，以为对方把他给忘了，“我印象里你的名字里也带一个成字，你叫什么晟来着？” 于成言就像在和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说话，没有半点陌生或者拘谨。
李天晟站在路边，并没有搭理身边这位话语不断的人。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收到的短信——单良的尸体已经被发现，案件的调查需要重新作出调整，速回。
“对了，你上次要找的那个学生找到了没有啊？”于成言对于李天晟的冷淡丝毫不在意，站在他身边继续笑着找话题。
李天晟斜睨了他一眼，整个人看不出任何表情，“少管闲事。”
于成言愣住，“哎，我不就问问嘛……”他伸手尴尬地扯了扯后脑勺的头发，还是停不住嘴，“难怪刚离开的那人和你是兄弟，脾气都一个样儿。”
“别跟着我了。”李天晟转身看向于成言。
“我没想跟着你，我正准备去理工大学。啧！竞赛班节假日居然还要上课，简直不让我们活了。”于成言无奈地仰天吐槽，不过那有些不满的情绪也就在他的脸上持续了几秒，马上又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你还站这儿干嘛呢？是在等人？还是要继续查案子？”
“等车。”李天晟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
“等车？有人到这儿来接你？我还想着你说不定要去什么地方能不能刚好顺路，一起走一段哎。”于成言的眼神中透过一丝失落。
“的士。”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你继续在这儿等上二十分钟也等不来的士的，这里本来就是小街口，平时学生多再加上这条路又是条单行道，的士司机都不愿意往这里跑。”于成言摊手笑了笑，“你不如和我一起走到大学去。大学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抄小路很快就能到，大学门口来去的的士特别多。” 说罢，于成言做了一个带路的手势。
李天晟现在所处的老街是一个较为狭窄且即便节假日来往人群也不见少的地方，他不得不与于成言并肩沿着一条就近的小路走向前方的理工大学。
那条小路并不像长街，来往的人数并不多。
于成言随意地甩着胳膊，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幕，“你和你弟关系很不好？”
“我说了，少管闲事。”
“案子不让问，你们兄弟俩的事儿也不让问，总得让我找点话说吧？难道就这么沉默着走路？尬聊你总会吧兄弟！”于成言有些怕了。
“对”李天晟叹了口气，僵硬地吐出一个字。
于成言一脸不解，“对什么？说你不会尬聊你还真不会？”
李天晟皱眉，似乎觉得连解释都是多余的，“我指我弟。”
“就因为你是弯的？”于成言问得毫不在意，他只是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此时气氛又变得沉默了，李天晟的眉峰微微聚在一起，他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李天晟并不是不敢承认，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他不知道李天琪对他的那份厌恶究竟是来源于一直以来心目中优秀的兄长形象崩塌，还是因为那一次冲动的出柜导致的一系列无法收场的后果中，李天琪的厌恶也是需要承担的后果之一。
于成言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用拇指摸了摸鼻尖，“要不是我恰好听见了，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你是弯的。”
李天晟啧了一声，“照你这么说，那我看你也不像是个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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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感谢你的协助。”程云启同徐泽一起走到市局门口，“你住在哪里？从这里方便回去吗？”
徐泽淡笑着回道：“我住市二中附近，坐公交车过去就行。”
“行，那车站就在马路对面。”程云启指了指对面的站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并没有立即离开，“对了徐先生，我想再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说你是昨晚十一点左右从教授家中离开，并且与随行的朋友前往其宿舍留宿到今天上午十点左右。”程云启再次确认道。
“嗯，关于这一点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直接去问教授或者我朋友。”徐泽耸耸肩坦然承认，对程云启的询问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
“我们会去确认的。”程云启直视着徐泽的双眼，“你说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见一个朋友，但因为还没有见到就遇见了我们，所以那个朋友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我想再了解一下——你的那位朋友是谁？”
徐泽沉默了几秒，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这与案情没有关系吧。”
“我想知道你来到那片地方的真正理由。”程云启不会逼迫眼前的人交代事实，他克制怒火压低嗓音以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即便最后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也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和凶手有关联。”
“我是为了见相亲对象。”徐泽笑着摇了摇头，“我作为高中老师，平时课程安排紧张，我的相亲对象也是上班族，我在周末根本没法约她出来见面。现在正好趁着十一长假能够与她见一面。”他顿了一下，“她住在那片区域，也就是单良同学出事的安置小区。本来我们已经约好一起吃个午饭，我对那一片区域并不熟悉，所以就想提前过去在那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小餐馆，打算挑一个位置然后把地址发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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