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汉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摆了摆手。
“王大夫，想必你是误会了，我来中心医馆不是看病的，而是找晶晶有些事。”
看王蓉这架势，那就是要给他瞧病，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收诊金呢。
王蓉笑了笑，连忙道：“我知道，不过我看你好像身子确实不太好。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让我给你瞧瞧吧。”
何汉闻言，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是大夫，怎么就没有觉得自己身子有病呢？
不过他的医术只是半桶水，觉得王蓉好像也不至于骗他，便点了点头，伸手给王蓉把脉。
王蓉给何汉把脉了一会儿，眉头紧皱，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何汉一会。
“你最近是否经常经常觉得腰痛、四肢无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总想着要睡觉？”
“你，你怎么知道？”
何汉有些惊讶地看着王蓉。之前他还不觉得王蓉的医术比他能高明多少，只不过是因为有个义父在背后撑腰，所以才能够在凤翔镇里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现在，王蓉简短的一句话，就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都能够从你的脉象中看得出来。而且你最近心浮气躁，夜不能寐，常做怪梦，对吧？”
王蓉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让何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是，好像是有点。”
何汉被王蓉这么一说，顿时也感觉到自己四肢有些无力，觉得王蓉说的确有其事。这段时间，他的确总是睡不着觉，就是睡着了，也会做怪梦。
“你这是生病了。”
王蓉给出了一个结论，顿时让何汉给吓懵了。
他居然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连忙看着王蓉，询问道：“那王大夫，这是什么病，可有得治？”
王蓉脸色严肃，说道：“你这病，我只在我师父的手札里看到过，名为取机病。”
“取机病？这是什么病？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何汉皱着眉头，他年幼时跟随大夫学医，后来自己也在何家村周围行医了十来年，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病。
“这种病很罕见，我师父行走大江南北，也只是见过两次。根据他老人家的经验，他觉得是心气太盛，气血攻心才会引发这种病的。”王蓉一副煞有其事地模样对何汉说道。
其实，这只不过是王蓉在暗讽他喜欢投机取巧，好赌而不知道适可而止的意思。
事实上，何汉并没有什么病，只不过是想要去赌钱却没有银子，所以经常夜不能寐。至于怪梦，哪个梦不是怪的？
王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却把何汉给哄得头晕目眩，感觉自己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大家都知道，王蓉的师傅可是洛神医，洛神医说的话，那还有假？自己这半桶水的医术没听说过也是正常，察觉不到生病了更是应该之事。
“那王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这病，还有得医吗？”
何汉有些紧张地问道。
王蓉假装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查一下医书，或许会有一些机会。这病就连我师父也束手无策，那两个得了此病的人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
何汉一听，顿时觉得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之中，冷得他有些发抖。
难道，自己也快要死了？
“不过第二个病人在我师父的建议下，每天酉时，以热水泡脚后便入睡，次日卯时醒来，饮盐水一碗，可延续半年到一年的病情。”
何汉听了，立即点了点头，随后又苦着脸道：“那我现在还有多久可活？王大夫你能找到救我的方子吗？”
“这个，得看你的命了。”王蓉说完之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晶晶的父亲，你要是走了，晶晶以后一个人就更加孤苦无依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何汉整个人都差点没软下去。
他都不知道王蓉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何晶晶给他端来了饭菜。
“爹，你怎么了？为什么夫人出来之后，你就一直都不说话？”
何晶晶还不知道王蓉故意诓骗何汉的事情，只看到王蓉跟何汉说了一番话之后，何汉就面如死灰的模样，瘫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没事，没事，爹先回去了。”
何汉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心思再想着去赌博了。命都快没了，还赌什么赌？赢再多的钱，那他也没命花啊！
何晶晶愣愣地看着何汉离去，都不知道王蓉跟何汉说了什么，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王蓉就在二楼，看着何汉离开后，微微笑了笑。
“夫人，你这么做会有用吗？”
春梅笑着问道。
“不知道，有没有用得看以后。也有一些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而疯狂起来，更是敢赌敢拼。希望他不是这种人吧。”
王蓉苦叹了一声。
她让何汉每天早些睡觉，便没有时间去赌馆。不过夜里去不成赌馆，白天还是可以去的，他真想要去，拦也拦不住，王蓉这点小伎俩更是靠不住。
“哎，希望他不会做出傻事。”
春梅轻声叹了一口气，也替何晶晶感到不幸，居然摊上这么一个老爹。
“那你倒是可以放心，他还等着我找到救治的他的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一天觉得还有希望在，就不会轻易放弃。”
王蓉笑着说道，她给了何汉一个希望，何汉最多也就常常来找王蓉询问结果，应该不会想着要轻生之类的事情。
给病人一个希望，有时候比一套有效的治疗更让病人觉得靠谱。
王蓉也不记得这话是哪个教师说的，反正她觉得这用来形容何汉挺合适的。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王蓉便带着春梅，回王府吃晚饭了。
那王青山在饭桌上吃了几口，便凑到了王蓉旁边，问道：“小蓉啊，这都快到年底了，你看，要不找个日子，把我和青青的喜事给定下来吧？”
王蓉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也好，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王青山一听，立即大喜，便对王蓉询问哪个日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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