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楼不说话，眉头拧成川字。
红毛吐出一口烟：“骨头，你行不行啊？”
胖子：“哈哈——”
于楼眼皮一抬，骨头？是这个穿着唇环的家伙的外号么？面黄肌瘦，觀骨凸出，跟披着人皮的白骨差不多。
骨头暗黄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潮红，和同伴的嘲笑相比，于楼的漠视更让他受不了，一巴掌照脸呼了上去：“**！”
于楼伸手一抓，骨头的手掌停在于楼脸颊一寸的地方。于楼眼睛一斜，就能看到他暗黄的长指甲，还有指缝中的黑泥。
胖子：“……骨头，你不是吧？连个小鬼你都收拾不了？”
红毛：“你越来越废了！”
骨头脸都憋红了，还是没法子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与其说是被于楼抓住，骨头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失去了控制。
骨头忽地瞅见于楼身后的呆呆兽，还有它眼中的湛蓝光辉：“卧槽，是呆呆兽的念力！”
红毛和胖子面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回手那精灵球，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听使唤僵在了原地。
呆呆兽探出半个圆润的脑门，精神力一扫描，然后抬手招了招，把他们身上的精灵球和其它东西都搜了出来：“哑咚~”
“￥￥￥%&￥#*&”
呆呆兽眼睛一瞪，把他们嘴巴也捂上了。
三枚老旧但干干净净的精灵球（嗒嗒嗒-上锁完毕），鼓鼓囊囊的钱包，旧型手机，还有其它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从红毛那里还搜出了几个套套。
“舵轮，吸取！”
破破舵轮蹦出精灵球，庞大的身体把小巷堵得严严实实，柔韧的海草代替呆呆兽把他们仨捆了起来。
“这是违规的……呃呃呃！”
“是吗？”
海草亮起绿光，三个小混混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失，不到半分钟就只能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气。
于楼拿过手机和钱包，呆呆兽则取过那些零碎。
手机在手表上一扫而过，于楼打开钱包，掏出里面所有的现金，现金中间还夹杂着一张白纸。
于楼数了数，加起来有10w多，诧异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把钱揣进兜里。
红毛仨敢怒不敢言，心里那个苦啊：踢到铁板了！
于楼打开白纸，却发现这是一张简易地图，简单注明了地点和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3枚1元硬币。
于楼满脸问号，蹲下拍拍红毛的脸：“这啥啊？”
红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要不先放开我，我慢慢跟你讲？”
“嗯，行啊！”
于楼答应的干脆，反而让红毛有些心生顾虑。
“对了，这骨头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啊？他右撇子！”
“舵轮，把他右手右脚骨头箍碎。”
“哆！”
“啊——！”
于楼席地而坐，看着红毛笑道：“他刚刚差点扇我一耳光……对了，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红毛：“……我说！”
“行，那我们好好聊聊。”
“……白纸上标注出来的是卡那兹市黑市的入口-是一个酒馆，找酒侍点一杯冰水，然后递过三枚硬币，就可以进去。”
于楼眨眨眼，直勾勾地看着一脸认真的红毛：emmm……
嘀嘀-
手机颤动了几下，于楼挪开目光，拿过手机往手表上一贴。
嗡嗡嗡——！！！
手表震得让于楼手腕一麻。
于楼一看3D龙提取出来的信息和图片，眉毛一挑：“你们……杀过人？”
红毛神色一怔，笑道：“怎么可能？我就一小混混……”
看着于楼送到面前的手机上的图片，红毛顿时怔住了，目光呆滞下来，回过神后红毛仨立马拼命挣扎起来。
海草上绿光大盛，这仨变得更加萎靡。
于楼翻看3D龙整理出来的资料，直到翻阅到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忍不住轻声念了出来：“每一枚硬币代表一人次，你们三个人所以是三枚；当酒侍领你到特定房间后，支付2000元即可入场，给酒侍1000元的小费即可获得代表中立的面具，再给2000元，他们会告知‘本次’安全离开黑市的路线……还有其它一些注意事项，化妆只能穿黑色兜帽进场……哎呀呀，你可真会抖机灵！！”
红毛：“你、你怎么……”这些信息明明都已经删掉了啊！
于楼耸耸肩，总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你吧？
“原本我还挺纠结，不知道要拿你们怎么办。”于楼看向红毛三人的眼光渐渐冷了下来，扬扬手机：“谢谢你们，帮我把‘移交给君莎’的选项给去掉了。”
红毛：“不要！你……你没杀过人吗？！”
“……但不会凌辱虐杀！也不会拍照留念！”
“混蛋——！！我死也不会……”
“舵轮！”
嘎啦三连响，小巷中恢复了宁静，只留下于楼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哆？”
脖子上缠绕的冰冷的海草让于楼回过神：“呼——阿呆，挪开井盖，然后把他们扔进下水道。”
哐啷-
噗通、噗通、噗通！
哐啷-
“哆？”
“没事的！冬天食物很缺乏，下水道里有很多‘清洁工’饿着肚子呢！”
呆呆兽的精神力透过水泥地，钻进下水道，“看到”很多小拉达正循着“死气”而来。
“哑咚！”
“是吧~”
“哆？”
“……三只一并处理掉吧！”
10分钟后，下水道里有多出三只生命力被吸收大半的小精灵，然后眨眼间又被小拉达淹没。
于楼找了个甜点店，吃点甜食冷静一下，然后吹着冷风，晃荡了一路。于楼来到卡那兹市的批发市场，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店铺。
“苗老板！！”
中等身材的中年谢顶男子，姓苗，挺着将军肚顶开帘布，往外一看：“于楼？哈哈，好久没来啦！这次要什么？”
“浅滩海盐和浅滩贝壳！”
“有货！看看？”
于楼：“嗯！”
苗老板拿出浅滩海盐和浅滩贝壳：“于楼啊，这次价钱要往上提15%。”
苗老板这边的东西质量都很好，就是这价钱也贵。
于楼没说话，只是取出一些海盐放手里摩挲，入手十分细腻；拿过几枚贝壳放在耳边，听到贝壳内储存的海浪声，于楼仿佛回到了吼吼鲸岛。
苗老板见于楼面色平静：“要多少？”
于楼估算了一下，这些材料自己大概啊可以做出20枚空贝铃。
空贝铃属于消耗品。比率在5%-9%之间的，价钱也在7000上下；而比率在10%-14%的1w-5w之间，15%之上的则是10w打底。
“全部！”
“行！我给你包起来！给你算个整，一共5.5w！”
于楼面色如常，刷卡付钱，卡上【DL】的标记很显眼。
苗老板笑容不变，恭恭敬敬地递回卡片。
“老板，走了啊！”
“慢走啊！”
苗老板目送于楼远去后，这才转身回到店铺，徒留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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