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很成功。”半夜，一个身材曼妙迷人的女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悠悠地说道。
“算不上成功……”手机里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楚伊没有相信我。”
“那个男人不就喜欢装出一副清高又聪明的样子吗?反正事实就摆在他眼前，非跟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真不懂……”女人眼底不由冒出杀意，想到楚伊她握着手机的右手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愤怒地颤抖起来。
“够了。”那看似镇静的男声里分明有显而易见的怒意，连分贝都大了好几分。
“你以为自己从肮脏的泥沼里爬出来只是因为你运气好吗?”
“不是我帮你，你怎么会有今天！”
那女人眼神不住地闪躲，精致的脸上明显带了几分怒意，可她似乎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又用温柔体贴入微的声音平复对面电话那头的男人。
“我的确有些过分了，能让我这么快回到顾晨身边，你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各取所需，就不要内讧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也不逢场作戏了，一句肤浅的话打个圆场给对方面子也不肯。
“那就挂了。”
女人一挂电话就忍不住鄙夷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
“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那涂了血红指甲油的手从床头桌上拿起那早已经倒好的红酒。
酒吧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亮光。
郑宁梓站起身来，打开书架旁边的柜子，那一份牛皮纸包裹着的资料就这么放在里面。
她当然不用藏，这本来就是她可以光明正大拿来翻身的东西。
大大方方地打开以后，那几张薄薄的纸就这样重新面世。郑宁梓看着那鉴定结果和报告，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管怎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样的身份都无所谓。”
那笑声似乎有些瘆人，带着几乎病态的感觉，甚至连她一向美丽动人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由显得狰狞起来。
“那些人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郑宁梓停住笑容，脸色一下变得阴冷起来，“明明就是因为我自己，是我，是我的。”
郑宁梓的脸上泛起了杀意。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郑宁梓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房间那副画上微微闪烁的点点光。
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恨之入骨的楚伊也和她一样，彻夜难眠。
楚伊失眠却不止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着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顾晨究竟有些什么理由苦衷，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如直接问他本人。
楚伊想当面讲清楚，所以一直在自己的公寓里等，他想，只要顾晨过来，他就一定会问清楚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
郑穹这几天居然也破天没有来找他，这让楚伊不由觉得自己前几天的做法都错了。
他本来卑鄙无耻地想在郑穹那里住一晚以后，郑穹应该会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于是上门来献殷勤。
楚伊知道自己在冒险，可他很清楚，就算这是自己的直觉，他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郑穹，绝对知道些什么，也绝对做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可惜的是，这几天他根本没有来，和顾晨一样像一下从楚伊的生活里消失了。
楚伊只能在这几天继续自己的工作，虽然不免有些力不从心，但其实他卡里的钱还够用，所以就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
毕竟顾晨也没少给他钱，他是不想花顾晨的钱，可如果真的山穷水尽，他也不会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不花顾晨的钱。
在这个夜晚，楚伊彻底失眠。
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一时之间似乎没办法理清楚。
不如还是去找顾晨问清楚?
楚伊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天亮，然后一脸倦意地回房。
还是到时间去问清楚吧。
楚伊思想斗争以后终于想清楚，然后慢慢合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睡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几个小时不到，是警车声吵醒了他。
人潮喧闹的声音似乎充斥着他的空间，楚伊头痛欲裂，一下直起身来又利落地下床。
门铃声响个不停，楚伊慢慢悠悠地走到门前。
看到是房东阿姨，楚伊也没有多少意外，大概阿姨又要给他什么特产之类的东西。结果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阿姨居然告诉他一个匪夷所思的事。
“哎呦，我也就是和你讲讲，反正那人摔的血肉模糊不清的，我都没敢多看几眼，谁知道呢……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孩子，思想怎么这么不好，就那么从上面跳下来，天啊我都不敢想的……”
“我们小区的?”
“是啊，不过离我们这栋楼还远着呢，就差了那么两栋?或者三栋?”
“阿姨，你就过来和我说这事吗?”楚伊不是冷血无情，只是他隐隐觉得阿姨这么和他说这事不仅仅是因为她感觉震惊。
“……唉，这不是，这不是我刚好想起来的吗。”
楚伊眼神凝重起来。
“那个人的脸我远远看了眼，虽然也摔的模糊不清……但是我那天上楼好像看到过那人，和你一块走。”
“小水啊，那不是你朋友吧？阿姨也不是想让你伤心……但是阿姨不说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楚伊心里一下似乎有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压着。
他一下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白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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