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理工大学教室。
“是的，我们都见过他，大概是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就经常跟着我们一起上课，但是并没有影响秩序，所以就没人去打扰他。”柳橙的同班女生正接受着问询。
“他跟着你们上课的时候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实习警察江默低头记录着。
“反常？他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消极……哦对了，他一直都坐在那个位置！”女生指着公共阶梯教室远离讲台靠近门一侧第三排最外面的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有什么特别的吗？”江默看了一眼又低头等着她的回答。
“柳橙同学特别喜欢坐这个位置。”
江默一惊，朝那个位置看去，队里新来的宋顾问已经坐了下来，叶副队蹲着开始检查这套桌椅。
“这个位置很偏，离老师同学都很远，但是不妨碍听课，你看出什么了吗？”叶深探着身摸索着桌底。
“格格不入。柳橙内心有点自卑，是个有点偏执的人。”宋清川从座位上站起来环顾着四周，仿佛能看见一个安静内敛的女孩微低着头从教室走进，然后一眼看中这个位置径直走过来坐下，摊开书。
“嗯，跟她班上同学的说法差不多。而柳成旭因为太过思念女儿，坐在女儿曾坐过的位置上也说得过去。”
心理咨询中心。
“你说那个孩子啊，她挺积极的，虽然跟指导老师和社团其他人交流不多，但是工作都完成得很好，不过面试心理协会副会长的时候没成功，这孩子有点沮丧，之后的工作就没那么积极了。”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看着递过来的照片，凭着记忆翻出当时心理协会社团活动时的签到表。
“这孩子竞聘失败了很沮丧啊，之后的签到表柳橙出现的频率明显变少了。活动指导老师吕冰？”叶深指着柳橙签名之后出现的签名。
“吕老师就是直接负责心理社团活动的指导老师，不过他这几天医院里忙，就没来了。”
“那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江默递上一张柳成旭的照片。
“见过的，从那件事之后他就经常在这大厅里坐，就那儿！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吵也不闹的，我们也就由他去了……”
“这里……正好能看见展示栏里柳橙的社团活动照片。”叶深坐在咨询中心大厅里的长椅上，旁边就摆放着心理协会活动成果展示。
照片里的柳橙站在其他社员之后正低头做着记录，背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搭在柳橙肩膀上应该就是社团的指导老师吕冰了。
“小橙这孩子聪明、能干又乖巧，可惜了。”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
“警官您好，我是心理社团的指导老师吕冰。”来人个子不高，穿着的白大褂略显清瘦，理着干净利落的平头，一副眼镜给他加上几分儒雅，伸出的一只手尽显温和友好的气质。
“您好。”宋清川只觉得自己握上的那只手干硬极了，掌心的茧让人不舒服。
“您从事心理方面的咨询有多久了？”宋清川松开手，盯着眼前的人发问。
“有十余年了，现在主要研究现代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吕冰把手收进口袋里。
“那您有没有发现柳橙同学出事前的心理异常情况？”宋清川想看清吕医生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却被镜片反射的光灼了眼睛。
“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柳橙同学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您不能把责任都推给我，柳橙同学哪怕有一点想跟我倾诉的意思，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她。”吕冰有些慌乱，说话时都带上了点颤抖。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叶深，要是有什么线索随时可以联系警察。”叶深终于站起来拉了拉宋清川。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跟人家医生发难？”走远了后，叶深有点无法理解。
“没什么，同业相轻而已。”
青城理工大学女生宿舍
柳橙出事之后她的宿舍已经搬空了，没人愿意进去住，一打开门就是一片狼藉。柳橙的东西竟然还保持着原样，桌上的书籍用品都维持着原样被粉尘覆盖。
“柳橙同学在班里存在感不高，出事了以后大家都避之不及哪还会来帮忙收拾？再加上他父亲不能进出女寝，她的东西竟然就保留了下来。”刘皓跟着几个警员一起翻找蛛丝马迹。
“咳咳，这姑娘一整天安排得很充实啊，又是上课又是社团还有兼职什么的。”叶深单手捏起一张模糊不清的日程表。
“叶副队，我们发现了这个！”江默递上来一小片徽章一样的东西。
“我*！”叶深眼睛一瞪，飚出一句脏话。
“所以柳橙是犯罪群体中的一员？柳橙的死不是单纯的自杀，她的死跟犯罪群体的活动有关？那柳成旭呢？他在群体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慢着，这个柳成旭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群体的？”叶深看着手里那个红心圆徽章，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连在了一起。
宋清川盯着叶深手里的徽章一言不发。
“警察您说什么？我们校园里有杀人组织？那您可真是说笑了，先不说我们学校治学严谨学风优良怎么可能孕育出一个杀人组织，单是我们建校百年也从未听说过校园里什么犯罪群体。”教务处主任一推眼睛，俩镜片簌簌反光，双手抱胸就差没明着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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