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一伙警方追踪已久的犯罪团伙突然销声匿迹,二十年啊……”薛战用力地嘬了一口烟屁股,吐出最后一口烟,“够了,够把市局里雄姿英发的猎鹰熬死,也够把那只狸刀自己也拖垮。”
“10年的杳无踪迹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在韬光养晦,他们的爪牙伸得更远,生得更长了。”薛战眼中是夜色也藏不住的狠厉。
“私下派去查探的警力不少,但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现在在外活动比较频繁的是一个早年跟在狸刀老大身边的喽啰,他为了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甚至抛弃了自己的本姓,自称秦二。”
“狸刀姓秦?他自己没有孩子吗?”叶深问。
“有,秦樾,但这个人很古怪,得到的消息说他从来不管组织里的事,醉心戏剧。”
“刘表无谋霸业空,引来曹贼下江东,吴侯决策逞英武,本帅扬威显战功。”台上的周瑜略施脂粉,着团龙白蟒袍端的是雄健英武,翎子甩动生风显的是英才儒将。
“虽然秦樾整天听戏唱戏,对组织里的事不闻不问,但是青出于蓝,只怕他骨子里比他老子还要阴险毒辣。”
要不然也不会在秦二的打压下活得滋润。
那头的戏台上,蒋干登台,三花脸,四轮巾,穿八宝荣绣纹样的绿色文丑花褶,抚胡,斗袖,在账外忐忑不安。
他此番前来就是代曹操劝降周瑜。
谁料帐中都督听说蒋干过江,先是摇头思索,随即大笑,双手掏翎在胸前绕翎,好一番激动,原来是他想利用蒋干前来劝降他的机会,把蔡瑁,张允除去。
台上秦樾扮那周公瑾入木三分,就是不知谁是那被他利用的“蒋干”,谁是那被他除掉的“蔡张”。
台下正中梨花木椅上坐着的矮个光头俨然就是秦二,周围两边的小弟抱着女人衣冠不整,不堪入目,弄出的声响比台上的龙虎音还要刺耳。
秦二无暇玩弄女人更无心听戏,他皱着眉,想看看秦樾到底想做什么。
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狼崽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不可能看错,秦樾只是把毒牙藏了起来,他绝对不是善茬。
坐在他右手边的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黄皎,此时他跟腿上的两个女人越发明目张胆,秦二没有阻止。
左侧女人的手宛若无骨,跨进黄皎的裤腰带中一探,比台上秦樾捏的云手还要来的力度得当,直接激起黄皎一阵战栗。右侧的女人不甘示弱,搂着黄皎的脖颈啃咬着**,竟生生盖过那舞台一侧的唢呐。
台上周瑜置若未闻,环顾周遭林立的侍卫,双手摊开向蒋干示意:“贤弟,你看我账下之将,皆江东之英杰,今日此宴可名群英会呀!”
“呀呀呀,真个是群英会啊!”蒋干状似恍然大悟地看着台下,赞叹道。
“嘭——”一声枪响。
黄皎瘫倒在座位上死不瞑目,还火热的尸体上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惊恐大叫。
“砰砰!”两声枪响,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却在这空荡荡的戏楼里回声不断,空洞的眼睛生生扼住旁边也想尖叫的女人的咽喉。
一切都来得太快,一开始就没人看见秦樾藏在袖中的枪,三枪爆头,枪枪致命,秦二的喽啰们全都站起来拿枪指着秦樾,一时间,剑拔弩张。
“不许动!”在秦二的手下掏枪的瞬间,阿洛也掏出枪指着秦二。
秦樾眼前全是黑洞洞的枪口,但他不怕,三发子弹颗颗致命,枪口还冒着烟就被他塞回到宽袖中,手指勾着翎羽打圈,惬意至极。
秦二从始至终都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看都不看,只盯着秦樾。
良久,才沙哑着声音吐出两个字:“继续。”
秦樾得了应允,抹着红脂的唇一抿,像没有事发生似的继续唱了起来:“人生聚散实难料。”
配上胡琴的抑扬顿挫,低音不压,高音不尖,悦耳动听,角落里只露出半张脸瘦削却精致的男子轻轻鼓起了掌。
“你们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薛战回头看了看指挥车里面色凝重的施组长,又转过头问。
“这是316国道招标会里载明的地点,这条连通京州到临安的还真是风水宝地啊。”要不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呢?宋清川看着远处重峦叠嶂的黑影,眼里晦暗不明。
“是啊。”薛战避重就轻。
“有这么严重?”叶深暗叫不好。
这下,连谢云岑都拧紧了眉头。
如果陈飞丢在三水速递的白色粉末真的出自南渡镇这个毒窝,那么那个挂名在京州佳宁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投标组大费周折也要除掉竞争对手江淼的目的不言而喻……
到那时,南北的道路被疏通,毒窝里的东西将借由施工运输的由头源源不断地送往其他地方,首当其冲就是316国道沿线城市,包括临安在内。
“报告施组长,目标已找到。”对讲器里传来特勤组组长没有温度的声音,指挥车里屏息等待的众人高声欢呼。
丁伯丢在废弃工厂外的定位监听器并不能隔空定位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制毒工厂,有人捡起了它并跟随着毒贩悄悄深入了。
“现场情况如何。”
“热感探测仪显示厂内有包括我方人员在内一共8个人,请指示。”
“好,等待时机,准备突破!”施组长两眼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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