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顾非清靠在齐裕的胸膛之上,只觉得一瞬间头疼的厉害。她抬手按上太阳穴,但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却是让顾非清弓了身子。
昏黄的灯光之下就只见女子额上一瞬间溢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那被抱在怀里的身子一瞬间软倒在了他怀里。
“顾非清?阿清?!”
刚刚的淡定模样早就不见了,齐裕皱紧了眉头连喊出来的调子都拔高了几度,“来人啊,快来人!”
凤熙宫的殿门被小荷从外面推开来,齐裕将晕倒的人从地上打横抱起,皱紧了眉宇,“快去叫太医!”
小荷虽然诧异于皇帝为何在此,但看到自家娘娘晕倒在陛下怀里之时,心头当即一紧,赶紧应了一声是,转身跑了出去。
怀中的女人跟第一次抱她之时一样的轻,他将人放在屋内床榻上,捞起一旁的被子将人盖好,坐在了一旁。
太医张麟方已经是第二次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面拽起来了,他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凤熙宫内灯火通明,殿内一眼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皇帝陛下以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后。
“臣参见陛下。”
胳膊被齐裕一把捞起拽到床边,“张麟方快看看怎么回事。”
“娘娘这是?”
齐裕拧紧了双眉,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将人看着,“受了伤,突然头疼。”
张麟方把了脉象,半晌方才重新站起身,冲着齐裕拱手一拜,“娘娘并无大碍,伤口也只是皮外伤。至于为何头疼,老臣觉得,娘娘心绪不宁,恐是受了惊吓。”
齐裕:“……”
惊吓???
不是,他的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情话说给她听,吓着了??
“陛下不必忧心,娘娘睡一觉就没什么大碍了。”
有了张麟方一句话,齐裕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抬手挥了挥,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凤熙宫的灯火全部点燃,亮如白昼的殿内,映照出躺在床榻上女子略显苍白的容颜。他坐下来,坐到床榻边上,偏过头看着她。
这是第一次齐裕在顾非清熟睡之后看她,她闭着双眸躺在那,没有了醒着时的张牙舞爪,倒是静美的犹如一支玉兰花。
他俯下身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他褪了外衫,踢了靴子,掀开被子侧卧在她身侧。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似乎更好看了。
齐裕将她的脑袋搬起来一点枕在他的手臂上,他朝着被窝里面挤了挤,将人成功的搂进了怀里。
怀中温香软玉,鼻间清香缭绕,他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太阳穴处,帮她揉动着。
他也不知道刚刚顾非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看出来,她刚刚很疼。他这么做,若是能帮她缓解一点也是好的。
以往宠一个人,是在极其敷衍的满足一个女人的物质需求,而这种把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感觉却很奇妙。奇妙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念着她,盼着她好,更盼着她能够接受他,与他共枕白头。
……
清晨的鸟鸣之声来的总是那么快,齐裕总觉得紧紧只是闭个眼的功夫,阳光就从半开的窗棂外投射进来。
“陛下?该上早朝了。”
何德顺每天叫魂似的声音在凤熙宫外室响起,虽是压着声音,但还是十分清晰的灌入耳朵里。齐裕闭着眼睛十分不耐烦的掀开被子,身子挪动的当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寻常。
腰上有点沉,腿上也有点沉。
昨夜……
齐裕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昨夜搂在怀里的女人此时正枕在她的胸膛上,一双手臂抱着他的腰,一只腿压着他的另一只腿,睡得四仰八叉的极为不雅观。
但齐裕却是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昨晚睡前,他是想着她和他恩恩爱爱共枕白头,一觉醒来,这女人主动抱着他睡,简直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齐裕面上一喜,小心翼翼的反手抱住女人的腰,将人向上捞了捞,把被子重新盖在身上。
他压着总想上扬起来的嘴角,重新闭了眼。
上朝?上什么朝?上朝能有抱着媳妇睡觉开心吗?要学会珍惜眼前时光,要学会赖床。
“陛下?您醒了吗?”
“陛下?”
顾非鱼是被何德顺一连串呼喊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气氛不对。
腰上扣着她的手有点紧,而她枕在那宽厚的胸膛之上,听着胸腔当中沉稳的心跳声,有些愣神。
在外人眼中无比刻板守礼的顾非鱼,其实睡觉能睡个一塌糊涂。
看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就是她睡觉睡出来的结果。
她微微抬起了脑袋,一眼就看见了齐裕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闭着眼睛,像是还没醒。
顾非鱼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搭在她腰上的手拿掉,可就在那手从腰身上滑落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腰上再次一紧,而她整个人向上被人捞了一把,胳膊肘子趴在他胸膛上,正对上那已经睁开了的潋滟双眸。
“醒了?嗯?”
他的眉眼之中带着笑意,就连嘴角都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满眼的欢喜,与昨夜截然不同。
她还记得昨夜他走入凤熙宫中之时的傲气以及那看着他的冷漠眉眼。
莫不是因为圆了房,尚留新鲜?
下巴被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捏住,他笑着轻轻的晃了晃,又道:“怎么不说话?莫非真的吓着了?昨夜朕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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