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觉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他时时刻刻在注意外面的动静。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宿舍楼安安静静的，就像普通的学校宿舍一样。
看样子，在考试之前是不会发生任何异变的。
天亮的时候, 大家都起来了。
上铺的男生一脸阴沉地看了看沈封觉，想说什么, 但是碍于旁边有人, 又没说出口。
沈封觉全当没看见，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这学校有饭吃吗？”
“有啊，”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旁边就是学校餐厅，饭很难吃，不过能管饱。”
沈封觉点头：“好的，谢谢。”
他说完就往外走，上铺的那个男生紧紧地跟着他后面。
一走到外面, 男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你快点带我走啊！”
沈封觉很烦他：“去哪啊？我自己也走不了，先去吃早饭吧。”
男生还在嘀嘀咕咕：“这到底是什么破考试啊，我肯定考不过的……要是考不过，肯定就死定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沈封觉终于忍不住：“早知道是这样，在上一层我就不救你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淹死算了。”
“……”那个男生脸色很难看, 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餐厅就在宿舍楼隔壁的一楼, 高中校园的设施本来就不如大学, 再加上这所高中应该很有年头了，所以十分简陋。
最里面的桌子上摆了一些食物，可以自己拿取。这些食物大部分是中式早餐，虽然很简单，但是看起来十分可口，并不像他们描述的那样难吃。
估计是因为天天吃，所以才觉得不好吃。但是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沈封觉来说，这些饭还是可以的。
沈封觉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又拿了一些馒头片和小菜，走到一张桌子上坐下。
那个男生拿了一些饭，也走过来跟他坐在一起。
沈封觉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自顾自地低下头吃饭。忽然一只碗放在他的旁边，抬头一看，却是苏文月。
“早啊。”女生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早。”沈封觉点头。
苏文月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这是你朋友吗？”
“室友。”
男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哦哦，”苏文月好像很容易相信人，“真是担心一会儿怎么考试，那书上的东西完全看不懂啊。”
沈封觉说道：“没关系，考试有一个诀窍，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文月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三长一短？”
沈封觉笑：“写不出来就靠瞎掰。”
旁边的男生本来以为会得到什么启示，听完这句话一脸无语：“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啊？”
沈封觉懒得搭理他：“我明明是在逗她玩。”
男生气呼呼地低头吃饭去了。
大家吃完饭就到教学楼前集合，那个老周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大家排好队，我把卡号发下去，然后就可以进入考场了。”老周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考卷就放在你们的桌子上，到了可以直接做题。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做完就可以交卷。”
他表达得清楚明白，大家都默默地听着。
沈封觉很快也领到了一张类似于准考证的纸条，上面写着教室和座号。
老周自己手里面也拿了一张，他对所有人说道：“祝大家考试顺利，可以入场了。”
苏文月分到了隔壁教室，她看了一眼沈封觉，走了进去。
那个男生和沈封觉分到了一个考场，进门的时候，他小声说道：“等会儿尽量给我传答案。”
沈封觉没理他。
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坐了下来，面前的桌子上果然有一份考卷。
卷子是合在一起的，上面写着一行字：请考生切勿让他人看到你的卷子，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字全都是用红色的笔写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封觉挑了挑眉毛，把卷子打开了。
卷子上面是大片的空白，一共只有一道题。
论述题：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最该死？为什么？阐述你的理由。
沈封觉瞪着那道题，又把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上面的的确确只有这么一道题。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旁边那些人。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不一样的。
那些拿着笔就开始刷刷刷写起来的人，基本都是些老手了。应该经历过几次考试，大概知道考题是什么样子。
而所有的新人们都是一脸震惊地盯着卷子，不相信会有这样的考题。
沈封觉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样的考试对新人是很不利的。
那些人连人都还没有认清楚，就要开始做这样的卷子，恐怕连名字都写不出来。
沈封觉握着笔，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发现他正在埋头写着，不知道写的会是谁。
正在这时，那个男生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面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沈封觉猛地意识过来，这男生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此时此刻，电梯间里的人们又度过了一夜，于小君和白启的身体都恢复了很多。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大致都看到了，只是无法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外面没有起冲突，于小君推测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在电梯里面多呆了一夜。
他们一大早醒来，就看见外面那些人排着队来考试了，当然也隐隐约约看见了沈封觉。
“这些人该不会真的在考试吧？”旁边的女生问道，“你看他们还发了准考证。”
于小君说道：“在这种地方，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考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好奇他们到底在考什么内容？”
白启站起来：“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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