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从这一堆书里找到了,你就能解气了?”
“你是不是觉得书架已经好久没人打扫了,故意找个理由让我来给你打扫书架是不是?”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没什么好回报你嘚,但最擅长的也就是打打杂了。”
弗陵不动,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心底也突突地打着战。
薛衡眸底总算有了一些波动。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的瞳孔向来极深,面色严肃,始终都不会笑。
可现在竟很难得地看他眼底绽着一闪而逝的笑意,即便很短,但那是发自真心的。
弗陵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不该是冷着脸质问才对,怎么忽然就对自己笑了。
而且还是打打杂触动到他?
弗陵望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摇头:“我要是知道就可以去当心理专家了。”
她总不能说,她是怀疑薛衡是因为石山的事在生气。
那样说的话,他估计会笑掉大牙的吧,甚至觉得弗陵这是自作多情。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会因为一个地痞流氓小混混生气?
有什么理由?
如果说他是因为自己现在正在接触那个危险的事情生气,才有可能。
那他接下来要生气的时候可有不少。
弗陵没待他同意,手脚利索地将书架上的书拾掇起来。
兴许是最近干杂活习惯了,她已经熟能生巧,碰见什么不干净,或者有灰尘的地方,都会上抹布擦干净。
只是手头上没有抹布。
“你这里没有抹布吗?”
弗陵转过头四处张望地看了看,最后只在办公室的茶桌上发现一条像是丝绸一样的布巾,灰蓝色的丝绸,装在一个四方锦盒里。
顺着那丝绸的位置弗陵也看见了桌上的两个外卖盒。
还没动过。
只不过一眼弗陵便收了视线回来,她可不会单纯地认为那么名贵的缎子是用来擦拭灰尘的。
薛衡挑眉看了眼:“拿去,可以擦。”
弗陵愣住:“那是丝绸。”
他眼底藏着鄙睨,淡漠地回:“我不要的东西。”
不过薛衡说不要也真不要,未免过于绝情,也不知道是哪家思春的小姑娘送给他的礼物。
不过送男孩子丝绸的,还是头一次见。
一般而言,送男生礼物,不是领带,就是手表。
送丝绸这一类礼物的,还真是独具匠心。
不过手头边确实找不到什么,只能委屈了那条丝绸了。
弗陵将那条灰蓝色的绸布勾在掌心,柔软轻盈得不可思议,在丝绸的一角甚至可以看到一处竹叶刺绣,再竹叶旁边,似是一个英文名字。
“真可惜了。”
话落,便见她往架子上的灰尘一抹。
“可惜了,竟是苏绣。”
弗陵一边擦着一边为手下的丝绸叹息。
薛衡冷不丁地抬眼,觉得她这话是有意为之。
弗陵笑了笑:“你的书其实也不是很乱,我就只是整理整理好了,我保证不会将你的书挪位置。”
薛衡依旧没有搭理她的话。
弗陵擦拭了两排架子,也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两排,始终没看到她想要的那本,不禁皱了下眉头。
“你不会将那本书藏太深吧,不会找太久吧,我时间紧,可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你玩。”
薛衡笑而不语,翻开桌上文件,握笔签字。
弗陵看他一副忙得不行的样子,低声哼了一句。
“说起来我们现在的关系未免太奇怪了,竟然没有因此反目成仇。”
太过平静和谐,和谐得让她为觉当初事件的男方抱不平。
“你在拍卖会上发现了什么?”
弗陵微愣,转过头去看时,却见对方左手擒着腮,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
极为突兀的一个问题。
弗陵沉凝了一瞬,转过身回去继续去擦书架。
“假货,赝品。”
薛衡问话的方式极像审问。
他就坐在你的背后,悠闲自得地靠着靠椅,手头上沉积的公文仿佛都弃之一旁,与其说是无暇顾及不如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手撑着下颌,懒懒的目光拢在前面那个被审讯者的背影。
“那天你追过去是因为什么?”
若是弗陵转过身去,薛衡定然能发现她现在正一脸嫌弃地翻白眼。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看到我外婆留给我母亲的嫁妆,就是那个首饰盒,觉得好奇,追过去看看。”
薛衡问:“当天拍卖会现场,可有你认识的人?”
弗陵笑笑:“那可多了,像你,像苏乔母女,像齐舜瑜姐弟,都是我认识的。”
薛衡眯着眼道:“那齐家人呢?我看你和齐舜瑜关系挺不错的。”
她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我跟他之前就是债主的关系,但现在已经不欠钱了。”
薛衡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眸底藏不住的一片凛然。
“是吗?作为师弟的还会那么主动地帮你找工作。”
弗陵手下动作一顿。
其实,她怀疑过齐家。
拍卖会幕后操办人是齐舜瑜父母。
齐舜瑜又是给自己介绍林学义教授助理这一职务。
林学义引她出去。
薛衡说她若是进那个地方会被拐。
为什么会被拐?拐去哪了?目的何在?就算拐走她了又能卖多少钱?她都这么大了,总不可能还拐去深山当小媳妇。
全然未知。
弗陵手中拖着一本法律文书莞尔一笑,勾着的红唇微微启动着。
“你纠结这些做什么?我们都已经退婚了,难不成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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