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全然不对自己没想法自是不可能。
大抵是出于对已故孝贤皇后的承诺吧。
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她,便没有中途将她丢下的想法。
只能是这种原因了。
谢玄道:“若是无聊,陪我出去走走。”
出乎意料的回答。
弗陵着实想不明白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可她也没有拒绝,想也不想便摇头。
如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陪他逛逛也没没有什么理由不应当的。
除了圆圆心有不甘负气离开外,大抵就只剩下侍女以为他们和好如此,相携出门游玩。
弗陵也没解释太多。
反正今晚她只要不回去,这憨憨傻傻的小侍女便能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逛逛的也是谢玄道,说不坐马车下来走路的也是谢玄道,便是连让自己不带上遮面的幕篱,都是谢玄道提的主意。
弗陵只是担心会被京城内熟悉她的人出现,到时候将她还活着的消息走露出去。
到时候元诏帝下令抓拿她该如何?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谢玄道却让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他这人是怎么说话的?
自己好歹知名度也颇高,何况要是元诏帝想通了是她将巨额嫁妆给卷走,还不知道要如何雷霆之怒呢。
难道他就敢担保没有被认出来的可能?
弗陵嘴角撅着的油瓶,挂得老高老高。
抱着手故意往熙攘的人群中站定,舌尖抵着腮,恶狠狠地咬牙瞪着那人背影。
该怎么说他的好?
谢玄道:“喜欢?”
谢玄道见她久站不动,目光锁在一处买头饰簪花的小摊前,以为她是看中了什么想要买。
弗陵斜睨他一白眼:“喜欢你妹。”
谢玄道:“我没有妹妹,你忘记了,我家中父母只生了我一人,我母亲走后,我父亲也没再续弦另娶,反倒是我父亲收养了一个部下遗孤。”
弗陵捂额:“我这是再跟你探讨什么?”
“罢了罢了。”
弗陵摆手走远。
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答应谢玄道出来,也不清楚他这是将自己拉出来是要做些什么。
小摊贩早已将这对年轻男女的矛盾看了个一清二楚,故而在那小娘子怒气冲冲走后,冲谢玄道吹了声。
“这位相公,没瞧见你娘子正在生你气还不快买点首饰簪花,哄娘子开心。”
谢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夫妻?”
被那冷冰冰的神情砸了个晕头转向,小摊贩一脸莫名。
弗陵并未察觉身后人未曾跟上,独自在街上晃荡许久,瞅到真正要买的东西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
可她是一眼便相中这套陶瓷娃娃,只是一瞬的时间就很想买了。
除却这憨态可掬的模样不提,单单说这一玄衣,面容俊逸,可神色冰冷的瓷娃娃,完全是照着谢玄道烧出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的机会。
她便是想要这个东西,至少买一个回去送他当告别礼。
小贩看她盯着陶瓷娃娃的眼神都带着星星,忙道:“姑娘,看你盯着这瓷娃娃许久了,要是喜欢就买下。”
“没带钱。”
这个时候的她才想起来谢玄道不见了。
说是让自己出来陪他逛逛,可这才什么时候,人就不见了。
弗陵只觉无语良多。
“那你身边人?”
就算是跟谢玄道借,也显得不是很诚意十足。
“你先帮我留着,我很快就过来。”
小摊贩正欲说好,并且准备将陶瓷给她收起放好,不料却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相公,你看那瓷娃娃多像你啊,我喜欢。”
“这娃娃我要了。”
那拥着身边锦衣公子的女人再次追问:“老板,这娃娃我们要了,多少钱?”
明显这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
小贩也不好得罪,看着弗陵道:“姑娘,对不起了。”
弗陵嘴角抿了抿,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贩如蒙大赦。
那锦衣公子再次催促:“多少钱,我们要了,赶紧给我包起来。”
小贩将陶瓷装好,套在盒子里,算好了银钱。
钱货两讫,东西便在自己面前交易完成。
弗陵面上神色淡淡,看似没什么感觉,可心底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甘心。
那位锦衣公子的娘子抱着锦盒从自己面前走过,面上还挂着歉意的笑。
弗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离开。
像什么像啊,神韵差多了好吗?
可一想到自己的品味和那对年轻夫妻相似,弗陵便心中不平。
“姑娘,这套瓷娃娃你还要吗?如果要的话,方才那是最后一个了,新的一批货要到十天后才出。”
小贩的话引回她飘离的思绪。
弗陵问:“这是你自己烧制的吗?”
小贩点了点头:“是啊,我一家三代都是做烧瓷的。”
弗陵紧忙道:“你们收徒吗?”
“啊?”
弗陵道:“我想自己烧制瓷器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不是自己亲力亲为的,感觉很没诚意。”
小贩面色显出几分为难。
弗陵道:“收徒多少钱你可以说。”
还怕他不放心多番解释,“你不用怕,我并不是来偷师的。”
小贩带着带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锦缎华裳上,“可以。”
·······
等谢玄道找到这里来,她已然和小贩商议好了具体事宜。
心情微微妙,倒也没将他方才缺席一事拿来打趣。
谢玄道道:“怎么走这么快?”
弗陵耸肩:“人太多,被挤着走的。”
谢玄道:“因为要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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