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立刻应好。
其他人全都围着小八去了。
络腮胡子就坐到树底下,捡起地上不知是谁丢的蒲扇扇起了风。
老远就看到老三拉着稻垛飞快地跑过来,到了跟前,把绳子一丢,腆着脸朝络腮胡子笑呵呵地道,“大哥,你回来了!”
络腮胡子朝老三哼了一声,“那王守仁呢?”
老三朝老四看去,老四赶紧道,“现在正在地里干活,大哥,他不想在我们村落户。”
络腮胡子有些诧异,微微思索了会儿,问,“你确定他不认识老三?”
老四摇头,很肯定地道,“根本就不认识。”
一直躲在空间里的钱淑兰听到这话有些诧异。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老三是什么名人吗?她又想到在刚进村时,王守仁说的那句“我肯定不会去告发你们的。”那这两人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吗?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个老三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好,应该不至于偷东西,杀人?也不太可能,这人虽然嗓门有点大,可心眼倒不坏。他的眼神清明,一看就不是个色眯眯的人,应该不至于犯过强|奸罪。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条,倒卖粮食。不是不可能啊,这个村子因为有天然屏障,所以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种的粮食自家吃不完,可不就得到外面换点日用品吗?
而且他们又没城里的商品供应证,黄牛那里也只卖些必要的粮票,布票之类的,他们要想要其它的,比如说草纸,针脑线头之类肯定只能跟城里人换。
钱淑兰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络腮胡子又开口问,“进村的路线没有暴露吧?”
“没有。”
络腮胡子沉吟片刻,“那就放他走吧。总不能让其他人看着寒心。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又不是那强买强卖的人。只要他不把老三暴露出去,就放他走。”他抬了抬下巴,“老三,你这些日子就别出去了吧。老四你跟着他几天。如果他想去报警,你直接把人解决了,不要再带回来了。如果他没报警,就随他去吧。”
两人立刻点头答应。
商量完这事之后,络腮胡子才想起来,自己带来的客人,一拍脑门,笑着道,“你说我这脑子,老五,您可别介意!”
灰衣男人从刚才就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处理事情,见他这么说忙摇头,“你们商量事情要紧,我没事。”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朝他道,“你这次要多少斤粮食?”
“我要一千斤大米。再加上五千斤红薯。”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这次要得有点多啊。”
灰衣男人从身上抽出一包烟,递到三人面前,每人都接了一根。男人从身上抽出一盒火柴,擦了一根,挨个点燃之后,把火柴盒收回上衣口袋里,狠狠吸了一口,他苦笑着摇头,“没办法!黑龙江那边已经旱得不行了。都等着粮食救命呢。”
“怎么跑到黑龙江去了?你不是临阳省的人吗?”
他们都是粮贩子,把人往老巢带,肯定是要把祖宗八代都打听清楚的。所以这男人的家境,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被逮住了,就是吃枪子的事儿,立功减刑什么的,也不用想了。
一条道上混的,如果为了立功就把别人给陷害了,那你的家人就得不到他们的照顾。这等同于是害了家人。所以做这一行的,都是签订生死书的。一旦死了,就由其他人照顾他的家人,当然作为交换条件那就是绝不能出卖其他人。
灰衣男人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你不知道,去年咱们临阳省闹出一个件诡异的事。半空中飘着符纸,三天三夜也不掉。那符纸上面写着六个字‘大炼钢,饥荒现’,所以临阳省许多人都相信这条符,家里的粮食都省吃俭用,根本不肯拿出来卖。我这也不是没办法才跑这么远来找你们嘛。”
听他说得这么严肃,老三却直接乐了,一拍大腿,啧啧有声,“老五,你可真行!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悬乎的事情。我看你该去编戏,肯定比那些样版戏更好看。”
灰衣男人苦笑摇头,也没再说什么。信不信的,根本不重要,他又不是那些毛头小子,喜欢跟人家争论对错。
而钱淑兰躲在空间里,却觉得这男人怎么瞅怎么眼熟。
她回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这男人不就是她曾经买过粮食的二道贩子吗?
给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这人特别有警惕心。
现在突然看到他换成这副老实人温吞的形象,她愣是没有认出来。
想到他们刚刚说,这些人原来都是二道贩子呀。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入伙呢?
毕竟她有那么多的粮食。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跟他们搭上关系呢?
她不能现在就冒冒然地出来,要不然人家会把她当活靶子。
可到了城里,她总不能直接上去就跟人家说,“嗨,兄弟,我想跟你一起混黑市。”
估计人家拿她当神经病呢,说不定为了自保,还会顺手把她给解决了呢。
所以她要怎么透露出来,她有粮食,而且还想跟他们一起混呢?
这些日子她待在城里,因为人生地不熟,她根本没换到几个银元。像样的玉类,陶瓷类更加没有几样。所以这也导致了,她的灵力根本没有收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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