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季雯抹了抹脸,随即起身,让她的丫鬟昕采扶着出去了。
“完了完了,她要去找我大哥告状了!”龚静抓耳挠腮。
“是呀,”宁梓站在镜子前道,“所以赶紧乖乖的坐下来让我恢复原状!”
吃瘪的龚静头一回这么乖,坐在镜子前任由宁梓摆弄她的头发。
华灯初上,宁梓和龚静两位淑女来到了龚府宴会厅旁边侧厅。
“烦死了,烦死了!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跟群苍蝇一样的围着我!”刚刚来宴会厅的途中遇到了龚静的几个发小,也是这次和龚钦一起出征的小将,他们一见到龚静就大献殷勤,她们好不容易才逃脱,却听此刻门外那几个人的声音:“龚小姐——”“龚小姐你到哪儿去了?”龚静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却见厅内早已站了一个人,龚静惊讶的道:“诶,你怎么在这?”
那人是黎宵,正站在那里欣赏墙上的一幅花鸟画。
“那个登徒子呢?”龚静左顾右盼,把屋子看了一圈。
“登徒子不在这里,”黎宵笑道,“他和阿茂在飞云厅等你呢。”
“等我?哼!谁知有什么勾当!”龚静双手抱拳想了想,对宁梓说:“表姐,我先溜出去,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免得被那几个人发现了。”
“喂!”没等宁梓应声,龚静就跑出五丈开外了,还把门“啪”的一关,宁梓注视着门,但她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只得尴尬的回头行礼,见黎宵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周围的氛围安静的可怕,她按耐不住,只好主动开口,道,“殿下也在这里吗?”
“是啊,在等你。”黎宵笑着倒了两杯茶,请宁梓坐下。
“等我?”怎么可能,她和龚静本来就是无奈之下进来的。他这句话可真不走心。
“竟然有人对我表白,却把我扔在山亭上一个人吹冷风。”黎宵从怀里拿出那张玉兰花笺,“都不会在意一下我的心情吗?”
什么,表白本来就很尴尬了,还得等判决结果?宁梓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又是羞惭又是懊恼,
“你打算怎么做?”
嗯?宁梓抬起头来看黎宵,黎宵笑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和季英续夫妻之缘了,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宁梓咬咬牙,道,“不怎么做,大不了最后去当个姑子呗!”
“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却听黎宵一阵大笑,灯火似乎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一晃一晃的,整个屋子灯影幢幢。
“那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个尼姑庵呀?”黎宵好半天才止住笑声。
“这倒不必。”宁梓向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她突然想到了刚刚在路上遇到特务头子卢延灏的事。
黎宵隔着灯火打量着宁梓紧张的神情,脉脉笑道:“放心吧,没有人。”见宁梓怔住了,他道,“早就看见你和你堂哥聊啦,他在摆弄他那张破琴。”
“你看到了?”宁梓道,“那你知道吗?他跟我说那天他看见我在凝云坊了。”
“然后呢?”黎宵问道。
“他一个缉察司的司长,专门跑来跟我说这件事,不就是为了提醒我,不要私自和你见面,免得败坏你我的名声吗?”
“是吗?”黎宵挑挑眉。
“难道不是吗?”宁梓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哈哈哈哈……”黎宵再度笑起来,他一抬头,见宁梓瞪着一双不解的眼睛愣愣的瞧着他,灯火的倒映使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他不由的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堂哥会有这么闲吗?”
啊,他……他在干什么?!宁梓惊呆了,再去看他的眼睛,神采奕奕的,充满狡黠的迷人的光,她觉得心再度被击中了。不过看着他坏坏的笑,她的脑中突然浮现起刚刚听季雯讲的什么柳莺儿侯宛棠之事,她内心总算清醒了一点,再想到他们初次见面时,黎宵从酒楼上看她,也是这样一副信手拈来的深情,她心下明白他是情场老手,千万不能再去轻易被他勾去魂了。
“这样说吧,其实你堂哥不是为你我之事而来的,他甚至拿不准你是否出现在了凝云坊。”黎宵像是没看见宁梓满脸通红、纠结万分的样子,开始说正事,“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被杀了的人。”
“哦?”宁梓皱起了眉头。
“那个死者是我的乐友云轲,我们之间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谈,却能在音乐中相知相通。记得上月他突然给我弹奏了一首曲子,但那曲子只写了一半,我问另一半呢,他说暂时不能弹,初五这日见面了再说吧,然后那天我就去群贤楼了,可是,再见到他时他竟然已经死了。”黎宵的表情有些沉痛,有些惋惜,又有些慨叹,“但我万万没想到,他是缉察司的人。”
“什么!”宁梓猛地反应过来,怪不得玉映得来的消息说巡捕很快便判定那人是自杀,原来要把案件移交给缉察司。但她又不明白了,“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有关,”黎宵笑道,“你哥哥不信我的话,他想找更多的目击者。”
宁梓道:“可我不会承认我在那里的。”
“所以你要刀枪不入,小心他的计谋。”黎宵正在笑,却神情一变,把手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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