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野原博士的帮助,灰原哀再次制作出了解药。安室透坚持要再次帮忙试验药物,灰原哀拗不过他,再次让他吃下药变回成人状态。
那一晚,他们就住在野原博士家里。野原博士的家里没有床,都是很传统的榻榻米。
灰原哀铺好了床,房间里的灯忽然就灭了,想来是停电。房间里非常安静,黑沉沉的影子随窗帘轻轻摇曳着。
今夜的月光,可真刺眼啊,
她原本打算就此歇下,顺便平复一下今日跌宕起伏的心情,安室透却在外面敲门:“小哀,外面停电了,我来看看你。”
其实说是来看看,安室透一进来,便直接在榻榻米上坐下,将她的枕头往自己那边拽了拽。
灰原哀没有关窗,一阵夜风吹过,撩拨起她的心弦。安室透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非常温柔。
灰原哀要去抢枕头,安室透的一句话却让她分了心:“小哀,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哦?”原本想要继续跟这个无赖抢枕头的灰原哀愣了一下。
安室透得偿所愿,抢了灰原哀的枕头,惬意地躺下:“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组织,咱们的人生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倒不如好好地活着,替那些没能陪咱们走下去的人,活出双倍的精彩。”
不问过去,不惧未来。多么好的祈盼。
灰原哀摇了摇头,淡然地回答道:“等到组织覆灭以后,你会回去当你的日本公安,我也许会选择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而工藤他们也会过回平静的生活……”
“你不喜欢跟我继续待在一起吗?”安室透忽然坐了起来,温柔地询问道。
灰原哀愣了愣,眼中的流光一闪而逝,尽成狡黠,“如果,我说喜欢会怎样,不喜欢又会怎样呢?公安先生。”
安室透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难怪柯南早就告诉他,灰原哀不是普通人轻易追得到的对象。
明明相思之情已经溢满,可她还是傲娇地不肯承认。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是她的命中注定吧。
安室透笑道:“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喜不喜欢我做的蓝莓花生三明治、芝士草莓挞、流心蜂蜜蛋糕、法式焦糖布丁呢?”
他说这一连串的话时,眼睛里是带着期盼与希望的。冷傲如灰原哀,心间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轻声回答了一声:“嗯。”
安室透却说:“小哀……你以后不要再喜欢我做的东西了。”
因为你迟早会离开吗?
勉为其难承认的灰原哀若有所动,困惑又不解地看着他。
安室透坐起身子,直直盯着灰原哀那一双明亮如漆的眼睛:“挨个喜欢这些太麻烦了。不如你直接喜欢我吧。”
“不如直接喜欢我吧。”
在安室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灰原哀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灿若繁星的双眸。
安室透认真地说:“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无法想象,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和我共度一生。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走遍世界各地。一起做任何事。”
“可是,我还是遇到了,遇到了我花了二十九年在等的那个人。”
在这夜之前,安室透一直不确定他该怎样将这件事告诉灰原哀。
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上到组织卧底,下到洗衣做饭。然而,这是他第一次学着爱一个人。
他安静地凝视着他的小女孩,等待着她的回答。
灰原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
听见“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安室透眼睛里的光却没有黯下去。一般来说,“但是”前面的话都不重要,后面的才是重点。
灰原哀此时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在安室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像打翻了一瓶柠檬汽水,有酸有甜。
这个明亮得让人失神的男人,喜欢着她呢。
悸动不安的不止她一个人。
漆黑的房间内,他们两两相望,时间分明是流淌的,这一刻却像是静止的。
“I want to eat with you, watch movies with you, and walk across the mountains and rivers with you……”
万籁俱寂中,灰原哀轻声地用英文对安室透讲出了这番话。
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走过世间所有山海瀑流,看过人间长夜星火。
那就是“喜欢”最初的含义。
其实何止是安室透一个人在忐忑,她也一直在莽莽撞撞地向他靠近呢。
安室透一直专注地听着她的话语,所以反应很敏捷。他笑着说:“小哀,你这个,应该就是喜欢我的表现吧。”
灰原哀浮出一抹狡黠笑意:“或许是吧。”
“那小哀,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降谷零吧?”
倒不是安室透真的要刨根问底,而是心间的欢喜令他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嗯。”
灰原哀点头的刹那,安室透忽然伸出手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本能地要抗拒,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的眼上,她的世界归于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人靠近。
冰冷的唇盖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瞬,她周围铺天盖地萦绕着他的气息,散开一圈又一圈的香草味。干净的,冷冽的,像是安宁的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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