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叛出佛门
“紧那罗，你可知罪？”
灵山，万佛殿内。
诸佛菩萨齐聚一堂。
此时，佛祖并不是后世众人所熟悉的如来佛祖。
替准提、接引管理佛门之人。
当世佛门世尊，名叫优婆罗陀。
佛祖优婆罗陀高坐宝座之上，浑身金光缭绕，万般神圣。
在宝座之下，大殿之中。
一名白袍僧人站在那里。
这白袍僧人看起来十分年轻，模样俊逸出尘，极为出采。
他便是世尊佛祖优婆罗驼座下第一大护法，紧那罗！
面对世尊佛祖的质问，紧那罗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嘴一言不发。
而他的这种态度令世尊佛祖眉头一皱，开口呵斥道：“紧那罗！本座问你可知罪，你为何不言？！”
听到世尊佛祖微微带怒的话，紧那罗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的一双眼睛原本极为明亮温和，但是现在却黯淡无神，看起来颇为疲惫。
他用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抬头看向了世尊佛祖。
“敢问佛祖，我何罪之有？”
他终于开口了，但是声音却十分嘶哑。
“何罪之有？”
世尊佛祖冷冷一哼，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本座命你下山传道，而你却六根不净，与凡人女子苟合，犯了欲戒！”
“而你还自认无罪，当真无视我佛门戒律！”
声如惊雷，震摄人心。
如果一般人受到如此呵斥，早就心生畏惧，忍不住磕头认罪了。
但是紧那罗却毫无反应，反而直直地看着佛祖。
他心怀坦荡，为何要惧！
“我奉世尊之命，下山传道。
当地婆罗门教的祭祀阻我拦我，令我渡化小偷阿溜、恶霸阿刀、妓女阿羞，方可传道。
我为传道，以身渡人！
敢问世尊，我本无欲念，破戒只为传道，此举何罪之有？”
紧那罗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坚定，掷地有声。
而他这番话，也在殿内诸佛菩萨之中引起了些许骚动。
“以身渡人，此乃大善之举。”
“吾以为此举似乎并无过错。”
“善。”
………
“荒谬！”
世尊佛祖怒斥一声，诸佛的些许议论顿时戛然而止。
他面带怒色喝道：“你自以为以身渡人，可那阿羞当真被你渡化了？她当晚便又去找人交合，分明是欲念深重，难以自拔！”
“而你所谓以身渡人，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莫要以此开脱罪名！”
“佛祖此言差矣！”紧那罗驳斥道：
“那婆罗门大祭司，分明不想要我在他们的地盘传播佛法。
一心刁难于我，在我度化三人之后，想要毁约杀我！”
“阿羞不知我的神通，以为我是个普通人。
她为了救我，答应和婆罗门大祭司睡一晚上，报酬便是让那大祭司饶我一命。
因为她答应过我会从良，和大祭司睡过之后，感觉毁了我们的约定。
所以选择自尽！
如此女子，实在令人佩服。
佛祖如何能言语重伤她。”
紧那罗铿锵之语，让佛祖优婆罗陀一时语塞。
阿羞含笑倒在他怀里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
错的是婆罗门。
他没有错。
阿羞更没有错！
大殿里一片寂静，诸佛菩萨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晓还有如此内情。
紧那罗继续说道：
“佛祖，弟子回灵山之前。
调查了一番那婆罗门教。
该教教徒，大多骄奢淫逸，霸凌乡里。
那全然不讲信誉的大祭司，便是个中典型。
并且，婆罗门教的教义，也并非引人向善。
弟子以为，佛教要想大兴，首要之事就是灵山脚下人人信佛。
婆罗门教，是佛教传播之路上的大敌。
于公于私，都应该铲除。”
此言一出，万佛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佛祖优婆罗陀正襟危色呵斥道：
“大胆紧那罗！
我佛门讲究慈悲为怀，怎可因教义不同，而铲除婆罗门教？
你犯我佛门戒律再先，又心生如此邪念。
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嗔痴二念深重，已不适合为我佛门弟子。
本座决定，剥夺你菩萨果位，逐出灵山。
待你何时除却妄念，再回我佛门！”
佛祖优婆罗陀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滚滚之声传遍整个万佛殿。
“哼！”
紧那罗冷哼一声，目光如电，直刺佛祖优婆罗陀。
“好一个虚伪的佛教！
你命我去婆罗门的地盘传教，注定了佛门和婆罗门势不两立。
如今明知道婆罗门暗藏污秽，却因顾忌名声，讲究假慈悲。
我以身度人，阿羞为受承诺而自杀，在你眼里却不值一文。
如此虚伪的佛教，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随着紧那罗的声音落下，一道金色佛光自他上飞离。
他身后那代表菩萨果位的光环瞬间消失。
同时，一丝金色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万佛殿中，诸佛菩萨全都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紧那罗不等佛祖优婆罗陀驱逐，便自己震散了象征着菩萨果位的道果！
这一幕，令诸佛和菩萨，都愕然无比。
震散了菩萨果位，修为跌下不少的紧那罗扫了一眼高坐莲台的佛祖优婆罗陀，嗤笑道：
“你们光鲜的金身外衣下，只是一群腐朽不堪的泥胎木像！”
“你们高高在上，不知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你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虚伪两个字！”
笑声里极尽嘲弄之意！
在座的诸佛菩萨，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佛祖优婆罗陀看着紧那罗，摇头道：“你已滋生魔念，既已散去菩萨果位，便速速离开灵山，不要在此地妄语。
否则即便我佛门慈悲，也要将你镇压。”
紧那罗眼神冷漠的看了佛祖优婆罗陀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背影决然，而没有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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