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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冒奇险给狼接生,元宵节姐弟重逢

五冒奇险给狼接生,元宵节姐弟重逢

正月十四这天早上,东方的天空刚透出一点亮色,山上云雾缭绕,一片迷蒙。鸟儿们还在睡梦中吧,晨起的交响乐还没有奏起。大山好像也还在睡梦中。山木老人和大安也还没有起床,山木狼从听雨廊跑了进来,冲着老人发出“呜呜……”的哀鸣,还用爪子推老人。老人醒了,看到山木狼吃了一惊。山木狼非常焦急地跑出去,又跑回来,扯着老人的衣服示意他往外走。老人问:“是淑珍出事了?她要生了?”山木狼冲他“呜呜……”叫个不停。老人喊起大安,决定一起到狼洞去看看。

出了听雨廊,穿过松林,来到断崖前。一百多米高的断崖笔直矗立,朝下张望一下都觉得头晕眼花。老人来到一大堆藤条前,说:“这些长藤原是垂到山崖下的,有几根长得离地面很近。我担心有人会顺着藤爬上来,发现我的洞府,就把它们都扯到崖上来了。不过,现在天气冷,这藤很脆,容易断。我们还是系上绳子吧。”老人早有准备,把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了藤蔓的根部,另一头系在了腰上。给大安也系上一根。

“我想吃鱼的时候,会顺着长藤下去,到水潭里去捉鱼。不过,我还没有去过狼洞呢!”

两人先后顺着绳子慢慢滑下山崖。手磨破了,衣服也扯了几道口子。昔日飞流直下,气势磅礴的瀑布没有了,只有一串串冰挂悬在悬崖峭壁之上,就像给山佩戴了金银首饰。如果有阳光照耀,那山就变成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了。水潭就像一块镶了银边的蓝盈盈的宝石。潭中水深的地方,冰是蓝色的。潭边水浅的地方,冰是白色的。水浅,一些圆滑的石头就露出了水面。沿着潭边走过去,爬上对面的山坡、峭壁。手脚并用,爬进了狼洞。洞口狭小,是两块巨大山石交错的缝隙;里面开阔,竟有五六米深,三四米宽。里面的气味又骚又臭,呛得两个人差点儿背过气去。闭眼屏息好一阵儿,才敢稍稍喘息。

洞底竟是松软的土地。淑珍狼躺在地上,喘息微弱,看样子它已经挣扎很久了。

大安一眼就看到了伸到外面的一只小腿,大叫了一声:“站马生!”

“什么意思?”

“三娘说过,生孩子如果先出腿的话,就叫“站马生”,是难产。搞不好就会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那怎么办?有解救的办法吗?”

“我只是听说而已,没有见过,更没有做过。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就看你的了!现在能救它们的只有你了!”

“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我也不敢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大安安定心神,说:“我试试吧!”

大安脱掉棉袄,盖在淑珍狼的身上。挽起袖子,准备下手。山木狼焦急地围着淑珍狼转来转去。老人趴下来,抱住淑珍狼的头,抚摸她,安慰她,也怕它会伤害大安。

大安按照三娘教过的办法操作起来。动作很轻,可淑珍狼还是不停地哆嗦,非常痛苦。可它没有反抗,任由大安摆布。

“淑珍,用力。就要好了。”

淑珍狼喘息了一会儿,好像舒服了一点儿。大安用沾满血的手抚摸它的肚皮,给它加油打气。

小狼终于顺利娩出,来到了人世间。大安来不及擦擦额头的汗水,赶紧托起它,抠出它嘴里含着的粘液,把它放在淑珍狼的眼前,让它看看自己的孩子。接着很顺利地又生下两只,可惜其中一只已经死了。

大安把两只软软的小狼放在淑珍狼的怀里。淑珍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抬起头,舔舐着自己的宝贝。山木狼不停地用嘴拱那只死去的小狼。像是在喊它起来,并不知道它已经死了。

两只小狼,一公一母,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到处乱拱,找奶吃。可淑珍狼没有奶水。两只小狼急得直哼哼。

老人说:“吃上饭就有奶水了。我那里还有些鸡蛋,再抓两只鸡给淑珍吃。”

两人爬出了山洞,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来到对面山崖下,老人说:“我先上去把吃的东西用绳子递下来,你喂淑珍吃下再回去吧。”大安说:“好的,您小心点儿。”

老人攀着绳子,拽着藤蔓,吃力地向上爬。他真的很累了,喘息声很粗,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老人把鸡蛋放进一个桶里,把两只鸡和桶一起系在绳子上递下来。大安提着桶,拎着鸡回到洞里,看到两只大狼正慈爱地舔着三只小狼。大安把蛋磕破,倒进桶里,蛋壳扔在一边。淑珍狼不客气地喝起来,不但舔干净了桶,还把蛋壳也吃掉了。吃完了,躺下,把孩子拥在怀里。大安想把死了的小狼拿出去埋掉,就伸手去拿那只死狼。山木狼和淑珍狼同时怒吼起来,向她直呲牙。大安吓坏了,赶紧提着桶出来,顺着绳子,爬上断崖,回到石房子里。

山木老人已经做好了饭。闻到香味,大安才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心有余悸地对老人说:“爹,您以后别和狼走得太近。它们毕竟是狼,有野性。刚才我想把那只死狼拿走。他们两个都向我龇牙咧嘴,样子可凶了!我都吓坏了。您以后可要小心!”

“谁动它们的孩子,它们就会和他拼命的。它们有它们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们能帮一点儿就帮一点儿,但不能干预它们的生活。现在淑珍吃了东西,休息一下,会有奶水的。这是母亲的本能。以后的事让它们自己去应付吧,我们无须再过问了。”

“爹,如果我们没有救活母狼和小狼,山木狼会袭击我们吗?”

老人想了想,说:“不知道。”

“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呢!”

“可当时我们谁都没有犹豫。我们是一路人。”老人说。

“我们是一家人。”大安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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