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前朝。
前朝是皇帝上朝议政的地方。
李世民端坐龙椅，旁边放着一包纸。
“皇上有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底下安静，近来没有什么事情。
魏征走班列，奏道：“启奏皇上，臣有事要奏。”
李世民心里一阵吐槽。
谁有事不好，偏偏这个魏怼怼有事。
硬着头皮，李世民问道：“郑国公，你有何事啊？”
众位大臣等着魏征开怼。
“皇上，微臣说的这件事情跟徐牧有关。”魏征说道。
我就知道是徐牧。
“郑国公啊，徐牧虽然做事荒唐了一点，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嘛。”李世民呵呵笑道。
“皇上，我没说徐牧不好。我今天是要给徐牧说句好话的。”魏征说道。
给徐牧说好话？
众人大惊。
这个魏征什么时候跟徐牧混一起了？
是不是徐牧私底下给魏征送纸了？
不对啊，魏征从不受贿。
“郑国公，你今天没事吧？身体还好吧？”李世民问道。
“臣身体好得很哪。”魏征说道。
程咬金听着就奇怪了。
上次魏征还在朝廷上叫嚣，把徐牧骂得体无完肤，今天倒好，要给徐牧说好话？
“魏怼怼，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程咬金问道。
魏征冷哼一声：“老夫做事向来铁面无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说着，拿出昨天徐牧给的竹纸，呈给李世民。
太监刘公公接了纸，送给李世民。
“郑国公，你这是何意啊？”
李世民拿着竹纸，发现这个纸太硬太滑。
显然不好用啊。
“皇上，这是徐牧新造的竹纸，用来书写的。如果用这种纸替代藤纸，我们每年可以省下国库的钱。而且，这种竹纸的原料是竹子，量大又便宜，到时候大唐的百姓都可以用得上纸，能够读书写字。”魏征说道。
李世民再看，觉得好像是可以。
一个眼神，刘公公拿了笔墨伺候。
李世民奋笔疾书...
果然很适合写字啊。
白纸黑字，特别醒目。
“好啊。徐牧这个纸要多少钱？”李世民问道。
“微臣昨天确认了，开始的价格是宣纸的一半，产量起来后，只要五分之一的价格。”魏征说道。
“这小子，给我朝廷省了一大笔钱啊。郑国公，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办，以后就用竹纸替代藤纸。”李世民说道。
“圣上英明。”魏征大喜。
这件事情利国利民啊。
散朝后，魏征骑着马往徐府去。
徐府，
小贵子匆忙喊道：“小侯爷，不好了，魏怼怼上门来啦。”
这个魏征上门，经常是带队抄家的。
徐牧名声不好，小贵子看到魏征瘆得慌。
“慌什么，肯定是有了好消息。”
胡小离给徐牧穿好衣服，到了客厅。
德叔正在给魏征倒茶。
“魏大人，如何啊？”徐牧问道。
魏征得意地说道：“我在朝堂之上推荐你的竹纸，很多人不同意啊。我魏征力排众议，极力推荐，皇上答应以后用你的竹纸替代藤纸。只要你生产出来，我们先买一批送进宫里。”
跟徐牧猜想的一样。
事情进展顺利。
就差竹纸大量上市了。
“好，这次多亏了魏大人。小贵子，给魏大人府上送一车厕纸过去。”徐牧说道。
魏征正色说道：“徐牧，你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吗？”
他可是铁面无私的。
“这话说的。什么叫贿赂啊。魏大人为天下苍生，我这一车纸都是卖不掉的存货，魏大人先用着。”徐牧说道。
老子的纸都是脱销的，哪里有什么存货。
“既然是卖不掉的存货，那我就收了。”魏征笑道。
胡小离在里头听到了。
还以为这个魏恒多铁面无私，也不过如此。
魏征高兴地走了。
胡小离走出来，钻进徐牧怀里，说道：“还以为这个魏征多无私呢，还是收了好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凡事不要太过。魏征跟其他大臣比起来，已经是一股清流了，何须要求过甚。”徐牧说道。
我也不亏，他在李世民面前推荐了竹纸，日后血赚的还是我。
就算是介绍费，也该意思意思。
半个月，
新的造纸工坊建好了，第一批竹纸送进了宫里。
魏征押着竹纸进宫。
李世民特意把房玄龄和虞世南叫进了御书房。
“两位爱卿，你们两个人的字写得好，你们来试试这种竹纸。”李世民笑道。
虞世南是二十四功臣之一，也是著名的书法家。
“皇上，那微臣就先试一张了。”
虞世南拿了笔墨，写了一幅字，下笔平滑，墨色清晰。
“皇上，好纸啊。”虞世南称赞。
房玄龄也试了一下，称赞好纸。
“这个纸不光好，而且价格便宜。如果用来刊印书本，书本的价钱可以降低很多，就有更多的寒门子弟读得起书啊。”李世民说道。
房玄龄说道：“寒门子弟买得起书很重，但是能不能进入仕途，还是有很多阻碍。”
李世民点头。
门阀制度还在，寒门难出贵子。
可是，至少先让他们有书读再说。
至于入仕，慢慢想办法。
徐府，
徐牧从床上下来，胡小离帮着穿衣服。
“小离，等下跟主人去一趟造纸工坊，新建起来的工坊我还没有看过。”徐牧说道。
“好。”
胡小离开心地变成白马，被骑着往工坊去。
到了工坊，曹德正在开心地算账。
“徐兄，你来看看。”
曹德高兴地把账本给徐牧看。
徐牧不看。
算账这种事情太繁琐了，曹德看就行。
“账本费脑子，你告诉我赚了多少钱就行。”徐牧说道。
“竹纸大卖。因为宫里改用竹纸，民间跟风，都用竹纸了。我们价格已经降低到宣纸的五分之一，市场全部被我们占了。我们现在总共赚了差不多一百万贯了。”曹德笑得合不拢嘴。
哦，难怪德叔最近没时间跟我唠叨。
原来都在账房里数钱啊。
如果以前，账房里进进出出就那么几个铜钱，德叔闲着无聊就会找徐牧唠叨。
现在见不到人影。
合着是钱多了，没时间唠叨。
“徐兄，还有一件事情。”曹德笑道。
“什么事情？”
“原来那个刘阿斗，靠着宣纸起家的，到处跟我作对，抢我生意，抢我老主顾。这下可好了，我们竹纸一上市，他们家宣纸发霉了。刘阿斗破产了。”曹德哈哈大笑。
“哦，记起来了。去年你跟我说你的生意快破产了，就是被这个刘阿斗逼的。没想到今年我们把他搞破产了。”徐牧觉得好笑。
当真是莫欺少年穷啊，才一年时间，河东河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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