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太的前任女佣艾玛人很好，唐太太爱她亲如姐妹。”
林姨回答。我摇摇头。
“我是问，她的人长什么样？”
她立刻站起身，生气地扫了我一眼。
“我不擅长描述别人，我的糕点要熟了。”
然后她走进厨房，顺手关上门。
我到唐家将近一个礼拜之后，见到了男主人。
有消息说他下午回家，所有的佣人都变了脸色。显而易见，下人们都不喜欢他，林姨那晚做饭时心不在焉，却很反常地对帮厨的女佣人大声吼叫。
男管家本来就神情严肃，不善言辞，当晚做起事来，好像在为出殡做准备，他喜欢经书，常常妙语惊人，那天他却说出不少离经叛道的话。
正当我不堪忍受准备离开饭桌的时候，他安抚我，说他的话全部出自以撒先知之口，我也注意到，每当男主人回来，他都要提到圣贤先知们。
7:00，安叫我去女主人房间，在那儿我见到了唐先生。
他正在站在地毯上：大个子，黄头发，脖子又短又肥，脸色红彤彤的，一双不大友好的蓝色眼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可能觉得他这种人英俊潇洒，以后就得吃大亏。
我进去时，他转过身来，马上开始端详我。从前的经验，告诉我他不怀好意。
这让我回响起我来之前，L对我说的关于他的话。
然后他就转过身，背对着我，接着同太太说话，他为什么又转过身去，我也明白。
我不是他中意的下酒菜。
我前段时间的病给我带来福利：它使那些登徒浪子退避三舍。
“她是新来的女仆苏贝。”唐太太轻柔的介绍，男主人点点头，又继续他的谈话。
过了一两分钟，他就离开了，叫女主人跟衣用饭。我帮她更衣时，觉得她脸色苍白，身体冰凉。
次日上午，唐先生就离开了家。
他驾车走远后，整栋房子松了一口长气。
没错，整栋房子，我没半点夸张。
女主人戴上帽子穿上毛衣。今天的早上，天气晴朗，她要去花园里散步，回屋时显得娇艳欲滴，精神抖擞。
在她脸上的红晕消退之前，我曾想她不久前未出阁时，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她在草地上碰见了符先生，两人双双回屋。
从我窗下经过时，我看见两人有说有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符先生，虽然他的大名我已听过多次。
他好像是近邻，就住在村头离庄园一两里路的地方。
他习惯在冬季到乡村度假，因此成为女主人的唯一伙伴。他个子偏高，约莫30岁左右，我以为他非常忧郁，没想到他的笑容这么灿烂，温暖，让人想起了春天的阳光，让人惊喜。
听说他同女主人一样博览全书，两人因此经常互相借阅。
其他人还告诉我，有时候他长时间朗诵给唐太太听，太太就坐在那间宽敞而幽暗的阅览室里一动不动。
佣人们都喜欢他，也许是一种恭维之词。
他对每个人说话都很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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