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到来着实惊到了魏无羡。
惊到温退思的是，绵绵直等到考试都考完了，头都剃了，也没提她认识魏无羡这一茬。直到出来走一圈过个场子的魏无羡认出了她来，绵绵才一脸“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的表情承认自己就是绵绵。
绵绵只说自己不想再在金家待下去了，行商那半年多又无意间看到了这边的招生简章，于是就来了。
说得轻巧，但温退思还是能想象到，一个与夷陵老祖有旧的姑娘，在仙门百家的眼中会遭遇怎样的歧视与欺凌，不由得对罗青羊的敬意更甚。
温退思僻处夷陵，虽然魏无羡经常下山溜达，但仍旧不能离开太远，而且现在下山又要带一嘟噜学生，甚至还担负着温退思强烈要求的、建立乱葬岗的民间影响力与口碑的“政治任务”，搜集情报全靠魏无羡从茶馆酒肆里听来的二三手流言。
于是，抓住这个机会，温退思向绵绵好好盘问了一下外界的情况。
绵绵说，前段时间，仙门之内，凡是来路不明的纸质宣传物品，全都被收缴了；凡是涉及到“乱葬岗”和“魏无羡”的文字资料，全部以仙门出品为准。
似乎是在百家清谈会上的各位家主达成了什么共识，连僻处北疆的幽州的几个小家族，在搜剿这些东西上，都不遗余力。
这股风波甚至也波及了民间，但毕竟世家对民间的掌控只基于高层，鲜少能触及到底层。虽然底层识字的人也少，但夷陵老祖的故事还是随着说书人的脚步，悄悄地流传于大江南北。
但绵绵说，似乎仙门百家的小姑娘们对此不太买账，她仗着女修的身份接触过一些人，她们似乎成立了一个叫做“后援会”的组织。金家有个客卿家的小姑娘还很得意地跟她炫耀过，她做的旗子被夷陵老祖笑纳了。
魏无羡坐在桌子上，晃荡着腿儿，嗑着瓜子无奈道：“这帮小姑娘，也真是拿她们没办法，我还不敢见她们，怕见一次以后来得更勤了。”
温退思笑道：“也还好吧，这半年多，也就来过三五波。每次来，山上都能改善伙食。”
魏无羡耸了耸肩：“有江澄隔三岔五地送几车吃用过来，还需要她们？”
“那手艺能比吗？有本事不要吃人家做的桂花糖藕和玫瑰瓜子。”
魏无羡捂紧了手中的瓜子袋。
温退思有几个小筐子，所有情报分门别类装，平时有两个保卫处校工看着，生人勿近。绵绵带来的情报，全都被他珍而重之地收在了“社会调查”与“仙门现状”两个筐子里。
“我将来一定要找几个参谋。” 温退思对魏无羡抱怨道。
魏无羡朝罗青羊挑了挑眉毛：“我看绵绵就挺不错。”
温退思叹了口气，转向罗青羊道：“罗同学的意见呢？要是想留下来，我还是建议你先上课。要是觉得乱葬岗上住着不舒服，我们也能走走关系，让你投奔莲花坞。那边山水好，养人。”
绵绵坚决道：“我留下。”
“好的，那么欢迎你，罗同学。” 温退思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风。
罗青羊出去以后，温退思疲惫地揉了揉脸。
魏无羡对温退思道：“温主任最近压力有点大，小心秃头——哦不对，你头已经秃了。”
“我跟你讲，这个秃头用处很大。” 温退思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懒散了下来，“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条件，等我们拿下夷陵，一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夷陵鬼专除了校长、校医和后勤保障集团外，全是秃头。”
“让他们知道你们都是了却三千烦恼丝的出世之人？”
“不。” 温退思打了个哈欠，“因为这样，谁要冒充我们做坏事，一逮一个准。”
说着，他掐着嗓子学道：“夷陵老祖纵容属下灭了某某家满门哪！”
然后回归本音，正色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逮到装成我们做坏事的凶手了，因为金家几百口人，只有他一个戴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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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姑娘：我做的旗子被羡羡收走了欸！
温：【瞟地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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