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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无法取代的心

墨黑色的瓷砖,乳白色的墙壁与柱子,宽阔空幽的空间里,就像一幅只有黑白二色的画,没有任何的色彩。

银色的月光从两旁的窗户中落入大殿,有些凄清惨淡之意,法贝捷站在诺大的大殿中,扶着那白色的柱子,怔怔地看着远方。

“我的弟弟……好久不见。”空旷的大点回响着一道声音,那声音本是极是好听的,但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回响着,也显得十分诡异。

阴风阵阵吹过,法贝捷双目毫无焦距地看着深处的黑暗。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好久不见……”那道声音再次想起,法贝捷怔了怔,他迈开步子往大殿的深处走去。一路上还是那样单调的黑与白,但是却多了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的水滴声,“叮咚”“叮咚”,宛如一首乐曲。

大殿的尽头有两站微昏的灯,不远处的人影微微地动了动,便传出了锁链撞击的声音,法贝捷紧紧地盯着那团黑影里亮紫色的眼眸,圆台上的人给了他奇异的感觉,那样熟悉而又陌生,让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言语。

——那张及其熟悉的脸,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法贝捷在震惊下吐出来一个字,他走近了那个人,看着他,试图想起他到底是谁。

那个被锁链牵制住的人,正跪坐在地上,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抚上法贝捷的连,轻轻地,他浅笑着,看着法贝捷,仿佛在端详这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

长长的铁链被拉动,与黑白相间的地面摩擦,发出了冰冷的响声,那个人还是笑着,定定地看着法贝捷:“诺……你想起来了吗?”

法贝捷看着眼前这张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连,眼瞳忽然一所,有些惊恐地看着对方,他挣扎着,狠狠地拍开了对方那抚上自己脸上的瘦,歇斯底里地大喊:“法贝捷!离我远点!!……不!我才是法贝捷!你是谁!!你是谁!!!——”

那样疯狂的嘶吼,法贝捷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如同疯子一般,只是想要摆脱对方的控制。

“诺……”他无力地抬着头,伸手想要再次抓住法贝捷,他眉头紧皱,眼瞳里是满满的悲伤:“诺,你还在责怪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吗?……”

“闭嘴!——”法贝捷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紧咬着下唇,脑海中已经乱作了一团,他紧握着拳头,凝风成刃,扬手就要往对方的头上砍去。

“呃?!——”

法贝捷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风刃在对方的脸颊边停住,他看着对方眼中的倒影。他看见了,除了无尽的悲哀,还有举着风刃的自己……但是,那个样貌,分明并不是那个熟悉的自己!!紫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了一束,那容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样子!

风刃消失了,法贝捷低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微微地颤抖着,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他长了张口,竟然喊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称呼。

——哥……哥……

[法贝捷,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伙伴了,知道了吗?]

年幼的法贝捷左手紧紧地拉着身边的“人”的手,紧咬着下唇,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拉住那一道就要离去的背影,然而,小小的手仅仅是刚碰到那背影的衣角,就被无情地拂开。

“呜……”年幼的法贝捷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那道身影无情的离去。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母亲,据说是已经死了。而父亲,是一个高贵神圣得令他不敢直视的人,他的父亲,是苍碧琥珀的子民,而且还会制作很多形态各异的机械。他很尊敬他,然而,此时此刻,他所尊敬的这一个人,却狠心地把他丢在人界,只留下一个做工精湛到堪称完美的木偶给他。

小小的法贝捷哭泣着,而木偶也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法贝捷,长长的紫发几乎拖到地上,幽黑的眼睛里一片木讷,它不懂得它该怎么做,因为它的制造者并没有“告诉”它,它该怎么办。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洗刷着这个世界,雨滴打在了一人一木偶的身上。依旧哭泣的法贝捷,和仍然呆呆站着的木偶。

“你想起来了吗,诺。”那个被锁住着的人缓缓地伸出了手,再次抚上那张脸,“我知道你还爱着他,但是时间到了,我必须要出去了……而你……抱歉。”

“不!!——”他一步步地后退着,看着对方一步步地靠近自己,恐惧蔓延上他的脸,他感到对方身上的杀气,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杀了他,把原本属于他的身体夺回来。

他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柱子,他想凝风成刃,但是却做不到,他转身就往门口跑去,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殿下!!”

他惊喜的喊着,向那熟悉的人跑去,那人勾唇淡笑,紫色的瞳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缓缓地抬起了手,扶住“法贝捷”的肩膀。

“太好了!殿下!......”话音未落,他的心脏已经被红色的长剑刺穿。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把剑,“殿……下……?”

“对不起呢,诺。你该好好地,睡一觉了。”流斯赫的脸庞在一瞬间扭曲,变成了法贝捷的脸,“不管你恨不恨我,但是我该醒来了。但是,如果当时你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的话,或者我今天也不会对你这样。”

那张脸淡淡地笑了笑,眉目间是罕见的温柔:“毕竟,你可是我的兄弟呢,贝诺。”

贝诺惊恐地看着法贝捷,他似乎感受到那剑在吞噬着他一样:“不!——”

贝诺的声音消失了,黑与白的大厅里唯有剩下法贝捷那一道身影,法贝捷举起剑,静静地看着赤红色的剑身,抚上了剑身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容颜,淡淡地笑了:“诺,这样你还是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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