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皇上渴望子嗣，又年轻气盛，想要见识见识世间不同的女子也是正常的，臣妾不过是要克己复礼，成就贤良的名声，怎么太后老佛爷反而是责怪臣妾呢。”
说着，皇后的眉眼微微挑起，早就流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样子来了。
“这些风凉话，皇后若是真想要说，就留着到皇上的面前去说吧。”
太后厌恶地看了眼皇后的方向。
皇后倒觉得气愤填膺。
若是在平时，听到太后说这样的话，她往往是一笑置之，因为她知道，太后将这些话说得越是辛辣，就说明她的心里头越是气氛，不过就是熬个年岁，沈康佳自信还是能看着太后死的。
“请太后息怒，这件事情也是臣妾草了，只是臣妾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一切要忠诚于皇上，以皇上的意见为主，如果老佛爷觉得皇上这件事情做的不妥当，还是需要您宣旨去达成才行。”
太后看着沈康佳，她竟然表现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太后知道，现在越是镇定的皇后，心里头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急切，她所有的情感都在皇上的身上，如果这样云淡风轻就可以将所有的一切泯灭，也未免太不堪了些。
“哀家知道你心里头也是难做的，不过是想提醒你，即便是宠着皇上，也应该有个限度，若他总是这样没有规矩的，岂不是不好么。”
太后说完，和身边的侍婢使了个眼色，侍婢连忙将水盆端过来，太后要洗手了。
“虽然可以在太后老佛爷面前答应下来，但是臣妾还是要说，终究是要将这些事情交给皇上来亲自打点。”沈康佳低下了头，说道。
“章院判，你说说，这个女子的脉象，可还是平和的。”
这里是宫里头的规矩，但凡是从外面来的野路子，都是需要太医的鉴定的，处子之身是最重要的一项标准，太后虽然觉得痛快，但是一想到皇上这样不守规矩，也的确是在狠狠地扇他的耳光。
“身子还算是强健，只是……”章院判踌躇了片刻，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太后的眼神缓缓地飘到了皇后的身上，她知道章院判是皇后的人，两个人不知道私下里合计着什么呢。
“只是身子骨终究算不上金贵，不比宫里头的嫔妃细皮嫩肉，且微臣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像是有过敏的源头，怕是之后，身子骨始终是会不清爽。”
“我还以为章院判有如何精准的医术呢，你是跟在皇后身边的人，现在到哀家的跟前来禀告，怎么连基本的问题都说不清楚呢。”
皇后冷冷地看着太后，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想要将罪名如何按在她的身上了。
“皇后，平日里就是这么给你把脉的么，也不说人话，难不成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哀家去猜测的。”
这么说着，太后就皱起了眉头，厌烦和恼怒借着这个机会汹涌而至。
皇后说道：“章院判大概也是照顾大家的情绪，按照臣妾对他的了解，他的医术精湛，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如此，就更加不可以遮遮掩掩，事关皇家子嗣，哀家是要问个清楚的。”
皇后听了这么说，像是如释重负，“既然太后这么说，章院判，你就摆明了说吧。”
看到皇后这个样子，太后又挑起眉头，“但是有一点，哀家是要搞清楚的，章院判终究是皇后的人，在谈医说道的事情上，还是需要保持独立性才可以。”
“这个是自然。”
章院判按照之前皇后给他的本子，添加了一些更加专业的术语，“实际上，这个女子是石女。”
“放肆，哀家还在这里，怎么能让你这么诋毁皇上看上的女人？”
太后说着，狠狠地将自己的手落在了椅子上。
“太后，太后息怒，如果不是因为被反复证实过了，微臣怎么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更何况，微臣是皇后娘娘的门生，做的事情，也是要为他负责的。”
章院判这么说着，眉眼之间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心里却清楚，太后的震怒，说明这件事情已成功了一半。
太后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冰冷了起来，如今的皇上难道是色令智昏了么，连这样不吉利的女子都要碰，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为了抵抗宫里头的权威，干脆要为所欲为了呢。
皇后故意装出愣住的样子，说道：“这种事情，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太后看着沈康佳，想大致猜测出来，这件事情里，他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样子的。
“实不相瞒，微臣所学虽然渊博，可是石女是天然之症，除非将她改头换面，否则是不可能根治的。”
章院判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件事情关系到皇上的幸福，若是因为你的错误让龙颜大怒，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皇后说道。
看到他们这样说，太后也在思索，这件事情可没有这么容易，皇后真的需要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么，石女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让人觉得害怕，更何况是天生之弱症，不管怎么样，皇后也不至于如此吧。
沈康佳看到太后这样，忙宽慰道：“老佛爷不要惊慌，终究是章院判自己一个人的结果，说不定事情还有别的转机，臣妾会让旁人去旁敲侧击，只是在这里要讨教您的一个指示。”
说着，沈康佳稍微地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
分明从皇后的这一番打算上可以看到，她是吃定了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会做出两难的选择。
“皇后，哀家说了，凡事都是要给自己留下退路的。”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可是只有身在风暴之中的两个人，才能够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太后说的是，臣妾是太过于纵容皇上的选择，所以才会听之任之，既然有这样的情况，臣妾首先调查清楚，最后要怎么处置，就需要太后老佛爷给建议。”
说着，皇后就缓缓地站起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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