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私下里说话，不用这么拘谨，我看你这个人挺能干的，过来帮我扇风吧。”
“是用这把扇子吗？”
说完，他看了一眼乔汝宁，乔汝宁点了点头，“据说这把扇子的扇骨触手生香，我看你的手指头也十分纤细，就帮我掌着扇子。”
“倒是可以，只不过奴婢不懂得力道，没有办法伺候好侧福晋。”
“是不懂得力道，还是不懂得毒性呢？”
许云鸯的脑袋像是突然被抡了一锤，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他陪着笑道，“侧福晋可不要乱说，这是四福晋送来的礼物。”
“所以喽，我在这里叫你千百回你都不搭理，到时候我若是生起气来，你也不要怪我。”
如此，许云鸯也没有办法，毕竟，寄人篱下就是要有万分的警觉，她也要时刻准备着，哪一天就要牺牲自己，成全姐姐。
“是。”
说完，许云鸳来到了乔汝宁的身后，小心翼翼拿起那把扇子，他已经做过了特殊的处理，扇骨上虽然也有毒粉，可是直接被风扇到的人才会接触万劫不复的毒性。
“太慢了，快一点。”
“这种还是要慢慢来才好，侧福晋你不知道，这种扇子有淡淡的香味，只有慢慢散发开来，才有办法渗入皮囊。”
“你不是一个花匠吗？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懂得一些呢？”
“奴婢在这之前，也曾经浪迹天涯，如果不是三皇子的府上收留，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流浪呢，所以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乔汝宁说完，她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俏丽的眼眸，是十分清澈单纯的模样。
“侧福晋只管问，如果我知道，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许云鸳你认识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钢针，狠狠刺在了心上。
许云鸯差点要将扇子跌在地上，他立刻缓和了心神，陪着笑，“好像是听说过，不过此人是鬼医门派中的弟子，现在已经不知踪影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不知踪影呢？”
乔汝宁似笑非笑，眉眼中是淡淡的深切。
“我有个亲戚曾经想要请他看病，可是到了鬼医门派所在的那座山岭上，却找不见这个人，于是就知道一些。”
“那还有一个妹妹。”
许云鸯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想极力克制住跌宕起伏的情绪，可是很快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乔汝宁的身边，有挥之不去的气场，可以把她牢牢吸附在周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许家姐妹是共同出道的，两姐妹除了医术了得，那一套剑法也是如火纯青，如果他们两个合体，所产生的威力也是极其可怕的，你的亲戚既然想要求医，就应该知道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本性。”
“这个，我实在不知道，只想着医者仁心，怎么会想到他们两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
“侧福晋神通广大，据说也是鬼医门派的得意弟子，直到同道中人的一些事情，倒也不很奇怪。”
“那你还不赶快转告你的亲戚？如果他误入歧途，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命救了，反而搭了性命进去，岂不是不好吗？”
许云鸯陪着笑，手中的动作不敢有所怠慢，许久才说，“我那亲戚已经死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医治，死在了家里头。”
“那就可惜了，如果他能够来找我，也许不至于死于非命。”
“侧夫人这又是在说笑了，您是何等的尊贵，虽然三皇子支持您的医学事业，但是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又怎么可能找到您来医治身体呢？”
“客套的话不用说了，我觉得你这个小姑娘看着面善，想好以后的退路了吗？”
“什么退路？”
说着，许云鸯缓缓停下了动作，他觉得太不正常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件事情——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五年前就进了三皇子的府里，算着时间，现在应该二十几岁了吧，难不成你还要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吗？”
“这向来都是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命运，只能等到主人丢弃了我们，才可以重获自由。”
“获得自由之后呢，有没有想过去哪里？”
乔汝宁说着，缓缓转过身来，他已经用药物综合了扇骨上面的毒性，只要许云鸯的手不离开扇子，就没有办法伤害到她的身体，相反，这一部分毒性已经反映在了许云鸯的身上，过一段时间，他的浑身就会瘫软下去。
“从来没有想过，家人都死光了，就算是出去，也没有出路。”
许云鸯早就记好了小蝶的身世背景，就是因为她无依无靠，所以才可以更好伪装，当初将小蝶杀掉的时候，许云鸯曾经想，他这辈子可真是造孽，原本练就了救死扶伤的本事，可是想不到，最后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你应该有个姐姐吧。”
“没有，我的姐姐死于饥荒，如果不是父母将我卖进了三皇子的府中，我这会子早就横尸山野了。”
“我刚才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来坦白自己做过的错事，可是很显然，你并没有听进去。”
乔汝宁说完，微微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手势，让许云鸯停止手中的动作。
“昨天晚上，你潜入了放着把扇子的房间里头，是想要做什么呢？”
许云鸯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个时候就要惊慌失措，表现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否则，若是太过于镇定，反倒显得训练有素。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请侧夫人明察秋毫。”
“我的人早就把守在了屋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别说是潜入屋子里头了，就算是你要让我大晚上的去到陌生的地方，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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