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合作？让我替你伪造证据，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曹定民答应下来。
白珉道：“不用你伪造，你现在手里有多少南共的人？”
曹定民道：“十几二十个吧，你怀疑林勉是南共的人？”
白珉道：“我认为他就是。”
曹定民嗤笑一声：“不可能吧，林勉要是南共的人，那就得去吃草皮去，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南共的人吗，你说他是松田的人，我倒是信。”
白珉道：“不是样子，而是信仰，他整个人带给我的一种感觉就是这样，我在南共卧底的时候，见到了许多这样的人，为了他们的信念而奉献自己，而这种信念，说出来很可笑，我也没办法具体的说，只能这么告诉你。”
他在南共生活的时候，清楚的知道持有这种信仰的人，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那是一种可怕的，像火苗一样的东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勉身上的，就是这样一道火光，默默在黑暗之中照亮着前行的道路，为后来的人指印一切。
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曹定民道：“那你想怎么样？”
他觉得白珉已经有点魔怔了，信仰这种东西，怎么说，就像是上帝一样虚无缥缈。
唯一的用处就是去祷告的时候可以免费领一块馅饼。
白珉道：“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够认出林勉来，我要他们一个个的辨认。”
曹定民道：“这都是些硬骨头，怎么打都不会招的人，你让他们辨认，那是徒劳。”
白珉道：“我不用他们认，看他们的表情就可以。”
曹定民恍然大悟：“林勉也学过这玩意儿，你们还真是天生就干审讯这一行的，什么玩意儿都学。”
白珉道：“所以我们在林勉身上，任何东西都得不到。”
“那要是这二十个人都认不出来呢？”曹定民道。
白珉道：“那你现在再出去抓。”
曹定民心道这人怕是疯了，不过也没有多说，站起来，道：“走吧，现在就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人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近乎于麻木。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招。
白珉将照片放在桌上，对着一个个进来的犯人。
因为这照片出现的太突然，每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几乎都是最真实的情感。
甚至还有人冲着林勉的照片“呸”了一声。
“走狗！”
白珉站在外面，一个一个的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最后一个进来的时候，让他发现了端倪。
“就是他。”他打开审讯室的门，坐到了这个中年男子面前。
这人就是饼干店的掌柜。
曹定民原本没把林勉和这个掌柜联系在一起。
但是白珉这么一说，他倒是想了起来，李旭曾经说过林勉去喜欢买这一家的饼干。
说是他那个小太太爱吃。
这么一想，他也觉得有点可疑起来，难道林勉真的是南共的人？
这个掌柜是新抓的，林勉正好在关着，估计还不知道，而且被抓的时候，他刚好在林勉家附近游荡。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珉审问掌柜张顺。
白珉问张顺：“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张顺点头。
白珉道：“你不否认自己是南共的人，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肯吐露，但是很遗憾，你不肯吐露的东西，他说了。”
他说着，点了点林勉的照片。
张顺的瞳孔再一次剧烈放大，内心挣扎，片刻之后，他才露出一副高兴的神色。
白珉道：“你很高兴？”
张顺道：“你们不是要我招吗，那我就招，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刺杀这个走狗，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你们发现了，现在好了，这个任务我们不需要去做了，因为狗咬狗了，哈哈哈哈。”
这样一来，他所有的失态都解释的通。
自己要刺杀的目标竟然被抓起来审问，而且还是个要员，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震惊了。
白珉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由特殊材料制造成的人，不管什么酷刑都不会招，不过没关系，你不怕，你的家人、同学、朋友，他们会怕，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你自己考虑。”
张顺“呸”的一声，将吐沫吐到白珉脸上。
“狗咬狗！总有一天，你会受到老百姓的惩罚。”
白珉起身，出去擦了把脸，对曹定民道：“把他的亲戚朋友全都抓来，当真他的面用刑，我就不信他这都不会招。”
曹定民道：“你这连坐可不好。”
不动家人，这是他们默认的规矩，虽然外国人要赶尽杀绝，可是谁家里还没个老婆孩子。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他们也不见得就不会落到敌人手里，到时候难道要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受刑吗。
白珉不满的看他一眼，道：“没想到你竟然讲这种江湖道义，你应该知道自己是在为了谁工作，吃的是谁的饭。”
曹定民心道你孤家寡人一个，还不许别人照顾家人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儿。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腹诽一下，嘴上道：“是，你的觉悟要比我高，我向你学习。”
他现在是回过味来了，白珉上面就是外国人，根本不是什么白总长。
两人正在这里说话，李旭也来了。
“白珉，你怎么跑一进会这儿来了，帮他审讯啊。”
白珉道：“怎么了？”
李旭道：“那个王雪的密码本，金雨说是民和用的，林勉是不是民和的人，这个证据我是一点都没找到，就是你给的那两样东西，真的站不住脚，你想拉他下马，我没意见，可是事情不能这么糊弄啊。”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想把一个这么高的官员拉下马，外国人会认为他们是在互相倾轧，最后根本不可能批准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说完，就不管了，转身离开。
林勉和白珉斗法，他还是不在一边看着比较好，免得自己在旁边遭殃。
等他一走，曹定民就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林勉是南共的人吗，怎么又成了民和的了？”
白珉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也许他是南共安插在民和的人，然后民和又安插在了大荣。”
曹定民道：“你这想法可真够大胆的，竟然觉得他是个双面人。”
白珉道：“我要审问民和的人。”
曹定民道：“问吧，给你问个我们抓到的权限最高的，已经抓了大半年了，打死也舍不得，放了更舍不得，都已经耗了半年了。”
他说完，就带着白珉前去审问这个民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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