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换了一张类似志颖的新脸，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问道：“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已经胜券在握，也想看看这个小妖女还有什么花招。
“这个人情，你想我如何还？”
封凛凛定了定神，说道：“说也简单，我要你给我们一条生路！”
“哈哈哈……小妖女，这话你还真是说得出口。”
“我还没活够，一点都不想死。”
白山饶有兴味的说道：“留一条生路不是不行，只是——只有一条，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去，你要怎么选？”
封凛凛一听，扭头看着九渊：“你是爱我的，对吗？”
“当然。”九渊握着她的手，已经做了决定，“我能拖住他，你快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封凛凛一点犹豫都没有，立刻抽出手往后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九渊：“……”
白山哈哈大笑：“你们的感情还真是不错啊！真有默契呢！”
九渊收回手，举剑看着白山：“至少还有人跟我有默契，哪像你，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吧！说来也是在仙界混了千把年的老前辈了，居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到底是谁更悲惨？”
白山看起来是个狼人，实际上非常感性，不然也不会对容貌如此执著了。
九渊的一番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自己成仙千年，掌管玄虚宫，一干心腹已在上次仙魔大战中损耗殆尽，他自己也成了阶下囚，之后大难不死，得知老对头云留把五仙府全部收到凌虚宫，连亲传弟子任绯都转去凌虚宫门下，他愤恨，他恼怒，他不甘。
自己处心积虑才能得到的东西，他云留不费吹灰之力就手到擒来，而且，还是自己给他做的嫁衣！
瞎折腾一场，还把自己搭进去。
白山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一直以来的积郁存在心中，又被嘴上不留德的九渊抖落出来，白山简直恼羞成怒了。
他悍然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打得九渊连连后退，只剩招架之力。
最后一击，石破天惊，九渊被威压逼得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白山又换了一次脸，陌生的眼珠冷冰冰的盯着九渊：“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死吧，我答应还人情，今天就放她一条生路，到了明天……呵！”
他最恨的人，第一是云留，第二就是云留那个不留口德的弟子暮风谣，这师徒俩是他心里眼里的一根刺，非得拔掉不可！
白山跟魔尊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九渊被打成这样，纯粹是因为暮风谣遭的殃。
九渊发现，白山换脸越来越频繁。
物极必反，他感觉白山似乎也快到某个瓶颈了。
这边，九渊和白山还在对峙。
那边，封凛凛已经跑的人影都不见了。
他们已经打了大半夜，眼看天都快亮了。
云留怎么还没好？
她一路奔回客栈，白萧元一宿没睡，坐在大堂里等她，一听到动静就抬头，一晚上也不知失望多少次了。
他把封凛凛和九渊他们都当成了法师，封凛凛被捉，师兄出马捉妖，他们这些人还是不要去捣乱的好。
好不容易等到封凛凛真的进门了，他还没说话，一身狼狈的封凛凛就冲到楼上，把云留的房门拍得山响。
“师父！师父！救命啊！我们支撑不住了！您听见了吗？师父……”
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封凛凛推门，撞门，踹门，还是打不开，她明白里面设下了结界，云留不让人打扰。
炼法器是严肃而且需要凝神的事，最忌分心，可现在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封凛凛没法不理会。
她都快哭出来了：“师父！你应我一声啊！师父……”
再不快点，九渊真的会被杀的！
白萧元追上楼，见到封凛凛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看就知遇上劲敌了。
那个黑衣师兄被怪物缠住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谣谣姑娘，稍安勿躁，我来敲门吧。尊师不会走的，肯定还在房里。”
封凛凛也是气糊涂了，被白萧元一劝，迷迷糊糊的退后让路。
白萧元也是真舍得花力气，敲门没动静，他合身就往门上撞，封凛凛一个晃神，拉都没拉住。
真撞上结界，这家伙能撞成偏瘫。
好在撞上之前，房门打开，云留脸色很差的看着封凛凛，语气不怒自威：“吵什么吵。”
封凛凛扯着他就往外跑：“师父！您快去看看吧，他快顶不住了……”
云留拂开她的手：“我知道了，你留下。”
“不……”
不等她吼出来，轻盈的手刀落在她后颈。
云留的动作快得肉眼都捕捉不到，他伸手接住被打晕的封凛凛，把她交给白萧元：“呆在这里，不要外出。”
说完就走，仿佛笃定白萧元会听他的话一样。
实际上白萧元也确实很听话，抱着封凛凛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她都经历了什么，身上有那么多得血，却又没有伤口，只有脸色白的吓人。
他们师徒真去对付那个穷凶极恶的怪物了……
白萧元暗暗做了打算。
如果师父都打不过那怪物，他就带着谣谣姑娘离开上林城。
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云留对封凛凛那一劈看似轻巧，实则加注了催眠的法术，封凛凛挨了这一下，睡得死沉，打雷都叫不醒。
直到午后，阳光从外面的窗子照到她脸上，她才悠悠转醒。
白萧元趴在窗边睡着了。
她纳闷的看着房间，突然想起云留去找白山了。
还有九渊……！
封凛凛跳起来。
白萧元被惊醒，发现封凛凛正在穿衣服，火烧火燎急着出门。
他起身挡住封凛凛：“谣谣姑娘，师父还没回来，你还是在房间里等着吧。”
“起开！”封凛凛很着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师父和九渊一个都没在身边，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真是急都急死了。
白萧元不让：“不行！你太虚弱了，不能出门！”
封凛凛没把他的封锁当回事儿，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走。
白萧元拦不住，倏地拔出一把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如果你要离开这里，我就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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