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爷不方便派人来么?”蔺卿稚不明白,为什么要少堂主亲自来,余爷身边不乏可以办事的人,就算少堂主很有本事,也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是很重要的营生么。”
“非常重要,不是我就是余官桂,没有别人了。”
“那少堂主会有危险么。”
“别人用命断你财路,怎么会不危险。”
听到危险二字,蔺卿稚整个人都绷紧身子,他虚虚拢住合眼假寐的女子,压低声坚定的说:“少堂主,我会功夫,我可以代替你去。”只要少堂主把人指给蔺卿稚看,她坐在一旁等待,剩下的由自己来。
杀人,他也是可以做的。
“恩,我知道了,到时候会让你帮忙的。”吹够凉风的人从他怀里起来,温热的感觉被灌入的风取而代之,田齐自己先上楼休息,蔺卿稚紧随其后,怀揣着要给少堂主杀人念头的蔺卿稚,回到房间后拿出了自己的枪。
这把枪叫做左轮枪,很容易开,也容易装弹,少堂主给他防身用的。
跟特勤队训练的时候,他用这把枪打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靶,一开始打不上,掌握方法后能五中三或者五中四,杀人,蔺卿稚觉得自己能办到,第一枪把人打倒,然后再补枪取人性命。
够狠,够快,在大家惊慌反应过来之前脱身,这是老油条教蔺卿稚的办法。
蔺卿稚握着枪,又默写了一篇新课文才入睡。
第二天轮船重新启航,他已经把左轮枪从腾箱里拿出来随身携带。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随着与码头连接的楼梯被放下,旅客在熙熙攘攘中走下船去。
龙云城到了,蔺卿稚和田齐不着急,走在后面,他手里提着两个箱子,到了岸上后在接船的人里逡巡一周。
除了他们二人,也有旅客没有等来接船的人,包括之前看到的几个洋人商人,同样站在旗杆下面,叽里咕噜不知道再商量什么。
“少堂主,怎么这次没有人来接呢。”他们站的地方很显眼,找一找就能看到的哎,就在旗杆子下面。
田齐也很纳闷,只是她没有出声,十八号联络站的人一早就收到自己要来的消息,就算延误一天,也是发过电报的。
码头告示牌上会及时更新,怎么今天会不见人?
该不会,十八号联络站,让背叛者在几天之内倾覆了?
如果是这样,她不就又要做孤胆英雄。
田齐脑子里浮想联翩,一万头食草兽奔腾而过,心里和面上都不太高兴的人仔细观察码头四周的情况,刚才在二层夹板上,她也观察过四周,但是码头附近被很多布棚遮挡,看不出布棚后面是什么情形。
如此站在旗杆下晒太阳也不是事,田齐示意蔺卿稚过来,她敛起眼眉,严肃道:“我去借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好。”
田齐把装武器和钱夹的背包放到身前,她要去轮船公司或者其他地方借电话打给十八号联络站的人。
走出码头的围栏,田齐询问了一个附近报停的老板,他说轮船公司在街尾的红房子里,门口挂着一块牌子的地方就是。
“老板,给我来一份报纸,龙云城有什么新鲜事不,感觉四处静悄悄的,我听说这里都很热闹的。”田齐不急着去打电话,反而和老板八卦起来。
老板拿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给她,找钱后,忍不住小声嘀咕:“以前可热闹了,一年前,赵天虎把龙云城给占了,咱们这儿的日子就清苦起来咯。”
“赵天虎是谁?”
“喏,报纸上这个就是赵天虎咯。”一脸不好明说的老板指了指报纸头版头条上的照片。
田齐展开报纸,照片上是一个光头男人,穿着戎装,年纪月末四十出头,眼神很凶。
报纸上写着军阀二字,说是席大帅提拔了赵天虎为旅座,并在大帅府为他大摆筵席等等。
报纸上没说,可事实上赵天虎可以说是龙云城的土皇帝,手下约莫有两个团,拢共两千多号人,就人数来说和余官桂不相上下,余官桂手底下的人上名册的有一千八九,不上名册的也能凑够一个旅,平日里在京城附近活动,管理地方治安等等。
田齐拿着报纸,找到了航运公司的红楼,进去和他们借电话机。
电话转接成功后,田齐一直等着,等了一阵对方才匆匆忙忙的接听:“我是田齐,你们怎么没有派人来码头接人。”
“田齐,出事了,现在不方便说,我们被人软禁在院子里,不能出去。”
哈!???
“软禁?”电话里不方便说,田齐一根神经直接绷紧,她摸了摸身前袋子里的家伙,只有它们能给自己底气:“你们地址改变没有。”
“没有,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玫瑰旅馆。”接电话的人回答。
“我知道了。”田齐说完挂断电话,与航运公司的人道谢离开,因为她是头等舱旅客,能凭船票享受免费打电话的服务。
她走出航运公司二层办公楼,快步往回赶,现在要找个旅馆住下,然后去玫瑰旅馆附近勘察,怎么四天时间就突然被软禁了,事情和背叛者有关么?
如果有关,自己行踪有没有暴露。
也不对,如果暴露,背叛者在码头开阔的地方直接狙击她,取了性命,这一局就是背叛者赢了。
心里惴惴的人沿着码头栅栏走到入口,眼前的情况让她立刻就发现了异样,附近围了许多人,叽叽喳喳大声议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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