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逝去的温柔
——
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茫茫一片海，晨间的雾气像一层层帷幔似的纱，半遮半掩。
远处有几座高低起伏的海岛，掩在雾里，像一串大小不一的团子，最好是红豆味的。
她兴致勃勃的数着，想要去牵身旁那个男人的衣角，却被不着痕迹的避开。
好遗憾……差一点就牵到了。
“走吧，红豆。”那个男人以他一贯轻慢沙哑的语调说到。
初听会觉得傲慢恐怖，像条吐信的毒舌，后来习惯了，却觉得可靠又特别。
他的老师一向是特别的，那么被唯一选择作为弟子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老师眼中特别的那个呢？
他是她唯一的老师，她是他唯一的弟子……唔，目前来说是这样。
但是这足以令她满足并兴奋着了。
她乖巧的跟上男人的脚步，幼稚的跟着男人走过的脚印，一一去踩过。
“红豆。”男人突然停下，低着头只顾追脚印的她差点撞上。
“怎么了，大蛇丸大人？”她摸着鼻子略显心虚的低声嘟囔。
“没什么。”
她若有所觉的回头。
云层深处破开一点金色，如同天国的门扉轰然打开，万丈霞光奔涌而出，散落人间。
大到一望无际的海，小到她的眼瞳，都清晰的倒映出光的模样。
实际的光无形无色，却能被平凡的眼睛捕捉。
继而，人间的光在海面上追逐奔涌，像是一副怪诞的画。在一瞬间就成了记忆中永恒的模样，那是梦中才得以窥视的瑰丽景象，念念不忘。
“……老师！”她惊喜的回头，要向自己的老师分享，却突然含默了声音。
那个男人背着光，身前拖出一道隐约的影子。晨时的光瑰丽炫目，却没有那么明亮，顾及不到常年处于黑暗的地方。
他没有回头。
他看不到。
他把她和光都毫无顾忌的抛在身后，轻易舍弃。
多年之后，他仍是她唯一的老师，她却已不是他唯一的弟子。
多年之后，她依然被困在这美丽又残忍的梦境中。
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
木叶医院
红豆惊醒过来，颤抖的手抚上颈侧，蓦然扣紧……
咒印……没有了。
它和那个男人，那个曾作为她的老师，却将她残忍抛弃的男人……最后仅存的一丝联系，没有了。
让自己痛苦多年的咒印被抹去。
可真实的感情却谈不上痛苦亦或是高兴，也许是茫然更多一点。
本该怨恨的，却又好像没那么激烈。
分明抱着必死的觉悟……
眼睛干涩的厉害，她闭上眼睛，不听不想，不看也不念。
直到敲门声疏离的响起，然后被生硬推开。
一脸凶相的男人推开门，“御手洗红豆，三代大人要见你。”
“伊比喜？”红豆睁开眼睛，看着长相和身高过于成熟稳重而一点都不像自己同期的伊比喜，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但显然还是失败了，“审讯部部长亲自来传唤，真是难得啊。”
男人没有说话，看着红豆束起头发，套上上忍马甲，默默让出了门的位置，
“走吧。”
红豆一愣，几乎称得上惊慌失措的回头——
可那片海已经消失了很久，再见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连同那个孺慕着师长的年幼女孩，被时光的洪流所淹没。
这一天的晚霞却是极美极壮观的。
落日好似燃烧起来了一般，天幕深处，不知名的星辰陨落。
和那天一样。
唔……红豆和大蛇丸的过往。
突然想写，就任性的加了。
不知道曾经的我被丢失在哪段记忆里，午夜梦回，又在清醒之后被遗忘。
虽然没有一片海，但却希望重要的人还在。
哪怕是在梦里。
现实中，我谁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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