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程观坐在床边，拿着这一杯温水，正在给自己作心理建设。
在杨南坚去倒温水的期间，他原本的坚定已经动摇了一大半，拿到这杯温水，他就更犹豫了，如果……
喝下去他死了呢？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那还有什么用？可是他不喝，更是生不如死，喝还是不喝？
拿着温水的程观迟迟不动，一旁盯着他作死的杨南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咋啦，后悔不喝了？
那这钱可就浪费了。
“不喝水就凉了，到时死得更快。”杨南坚可不是恐吓他，而是实话，这就是得温水送服。
“喝！我喝！”程观坚定了自己信念，他一定会活的！
“坚定自己的信念和意志力。”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颜懿韩还是给予一句鼓励的话语。
“嗯！谢谢。”程观嘲弄一笑，替他做了一个不敢做的决定，从他偷了这换能散开始，他再也没退路了。
不是死就是被抓着弄死，没任何差别，既然如此，不如搏一把！
“谢谢？不是该恨我么？”颜懿韩可没明白他的想法，明明她是逼他喝换能散，换句话说，逼他去死的刽子手。
跟她道谢？她觉得有点讽刺。
尽管她仁慈地给了他选择，喝与不喝皆在他自己，但她很大概率抓住他的心理，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所以，恨她是应该的。
“不恨，谢谢你推了我一把，如果我死了，别内疚。”程观乐观地安慰颜懿韩，惹来颜懿韩毫无感情的一瞥。
“你觉得我会？”她都直接半逼迫地让他喝换能散，还指望她会内疚？想太多。
程观不过是一个倒霉又幸运的路人，因为她又把换能散“还”给他，是死是活看天看自己，相当于给了他一条通往西天的路，她说不出来是倒霉还是幸运，大概两者皆有。
“确实不会，是我想多了。”不会就行，这一刻他多少有点懂，懂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又把换能散还给他，不过是不想用一个无辜之人吃这东西。
刚好有他，一开始，从她拿到这个开始，他就注定了会喝。
“我一开始拒绝的话……”他还是想知道，想知道另一条路是什么？
“把你藏起来两个月，之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她也不是想逼死人，有选项，不过是他自己的选择。
“嗯，我知道了，谢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是死是活，都在这一杯水里！
“我喝了，这三天，请，护好我！”他还是有点怕的，如果他被移动了，会死，会爆炸，所以，护好他才是，他现在最想说的话。
“放心。”她答应的事不会做不到，再则，她想观察一下这个换能散的作用，怎么会让人动他？
“谢谢。”杨南坚盯着差不多快冷了的换能散一秒，坚定地往嘴里倒，半杯刚好满口，立刻躺在床上，不动弹，才将水都吞进肚子里。
紧闭双眼，心脏碰碰地直跳。
他害怕，紧张，不想死，各种情绪繁杂而至。
颜懿韩在一旁仔细研究观看，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开始了。”夕七全程扫描那换能散的作用，宿主想知道，它也想知道这些数据，一合计，这事能干！
［］红毛听颜懿韩这话一愣，莫非这小美人是个经验十足的人？这话问的，可不是一般单纯的小女娃能问出来的。
“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红毛见颜懿韩如此熟练，心中那一捧火逐渐冷却，但在见到她那美貌时，又觉得不亏！
“你家吧。”去酒店多没意思，去家里比较好操作。
“嘿嘿，就知道你喜欢刺激的。行，去我家和去酒店差不多！”红毛咽了咽口水，内心的火热早已迫不及待。
“走快点，哥带你爽上天！”红毛这糙话，听得颜懿韩一皱眉，即使以前听习惯了，依旧是不喜欢，想……将人拆了的那种不喜。
她发觉自己的脾气已经好上不少，若是放在以前，哪儿会让他活得这般久？
觊觎她并且恶心的人都让她挫骨扬灰，那骨灰都随风而去，不知道在哪儿成为一抔黄土了。
颜懿韩没应声，看着越来越接近红毛的家，周边的异能者便越多，果然他家里周围的基本上都是异能者，地方没来错。
“夕七，这是大本营所在地么？”如果是，那挺像乌合之众，没被异能所灭了都算手下留情。
“不是，顶多算聚集地，小本营？”夕七扫描了下，暗街有两成的异能者都居住在这一带，所以算是一个小的聚集地。
“懂。”就是算一个小的聚集地，不过如果都是像红毛这些品行不端的人。唉，难怪裴黎泉说起敌对势力时有种不自觉的厌恶。
在颜懿韩跟夕七聊天期间，已经抵达红毛的居住所。
“到了，嘿，走，我们进去。”红毛猥琐一笑，盯着颜懿韩由上而下地扫过一遍，身体被刺激得一板，似乎耐不住了。
“哟，大亮哥，今个儿带的妞可真正！”住在红毛隔壁的人刚好准备出门，见到颜懿韩眼前一亮，吹了一把口哨调侃道，眼神里自带令人厌恶的打量。
又一个异能者，颜懿韩叹了口气，这栋楼里住的都是异能者吧？
“是吧！货色不错，嘿嘿，这看一眼，我就来感觉了，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红毛语气里可劲儿地得瑟。
“普通人？悠着点，不要了让我上！”那人可不是说笑，眼底那色咪咪的样子让人觉得犯恶。
“再说吧，这可是个小美人，我舍不得！”红毛冰冷冷地拒绝，心道，嗤，老子都还没上手，就来扯这些，是他平日里太好说话了？
“要出门赶紧的，别耽误我办事！”红毛将那人推走，打开自家的门，示意颜懿韩先进去。
“希望你今天晚上也能找到个大美人！”这话说完，红毛就进屋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嗤，多大点事，迟早不得分享，先让你玩儿。”那人唾了一口，眼里尽是讽刺。
“依依啊，哥来了。”红毛将房门反锁后，迫不及待地猛地往颜懿韩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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