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话再明显不过，李氏身体一愣，她看着孙氏的眼睛，她明白孙氏的意思，舒儿的身份为了她，也是馨儿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不能做决定，更何况……
“嫂子，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舒儿还小，这事为时尚早。”
李氏的拒绝出乎了孙氏的意料，她没想到李氏会这么说，一时间，她突然后悔自己的唐突了。
看出孙氏的尴尬，李氏捧起孙氏的手，“嫂子，我不是对馨儿有什么意见，孩子们的事还是要自己去相处，我们做大人的强加干预只会让孩子怨怼我们。”
“馨儿和意儿一样和舒儿从小一起长大，舒儿把馨儿当作亲妹妹，我们为人子女的还是希望孩子们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嫂子，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李氏眼中的认真让孙氏不禁动容，她明白李氏的意思，确实是她唐突了。
孙氏拉起李氏的手，“我明白，妹妹。”
孙氏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事太过直接，怎么着她都应该给丈夫通通气，她想的简单，以为凭着两家这层关系，把馨儿嫁过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也确确实实没有考虑馨儿的感受。
孙氏抬起头，看着坐在一边的李馨儿，在她眼里，李馨儿的样貌和姿态绝对称得上人上人。
“馨儿，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李馨儿一愣，她未想到母亲会没头没尾的问这么一句话。
“未有。”
“那可有喜欢的类型？”
“母亲为何如此问？”
孙氏略微一迟疑，整理好思绪，“没什么，我只是想，明天你也及笄了，母亲可以给你相看丈夫的人选了。”
李馨儿脸庞微微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嫁人吗？找一个琴瑟和鸣的男人，一辈子在内宅相夫教子……
李馨儿的眼神逐渐恍惚，孙氏一急，“馨儿，你告诉母亲，你是不是喜欢的男子了？”
李馨儿微愣，回过神，“母亲你……”
李馨儿突然顿住，她突然觉得母亲的语言有些反常。
回想母亲在姑姑府上支开她的那一小会儿……
李馨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姑姑临走时对她若有若无的歉意和愧色……
“娘，你是不是跟姑姑说了什么？”
李馨儿手指微颤，似是鼓起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孙氏顿时眼底羞愧一闪而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母亲为了她……
聪明如李馨儿，根本说不出指责母亲的话，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
可是，坚韧如她还是难过。
她以后还怎么见蒋意，又以何颜面见蒋舒！
孙氏看到李馨儿眼眸紧闭的样子，心下担忧，连忙开口道，“馨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对……”
“没有。”李馨儿骤然提高的声音把孙氏吓得愣在原地。
“母亲，我没有，你不要再想了，我对堂哥的情谊，和意儿是一样的，我把他们当亲哥哥，亲姐姐。娘，我可以不嫁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嫁到蒋府。”
李馨儿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孙氏心下的巨石彻底落了地。
相比起她的面子，她在乎的还是李馨儿的感受。
既然馨儿并不在乎，那么，她的那点丢人又算得了什么。
晚饭后，孙氏抽着时间跟丈夫李斯讲了这件事。
出乎意料的是，李斯的反应很平淡，“我知道了。”
孙氏还想说什么，李斯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平白让两家尴尬，馨儿的事情还不急，我们还可以慢慢挑，早些睡吧。”
孙氏安下心，黑暗中，李斯微微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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