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跟我一样能喝的女人了。”
蛇女诧异了一下,“姑娘也不是中原人?”
“当然不是,”我抬酒便喝,“中原的女人都喝不了酒。”
那晚喝了多少已不太记得,只知道达布想溜,却被守在门口的美人儿们重又请了回来,我笑得肚子都岔了气,心事重重的钱晋锡被几位美人儿前呼后拥也依然心事重重,把酒当水灌,我劝他回房先睡,可他带着酒意莫名其妙地说‘绝不能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第二天上午醒来,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狠狠灌了一大杯水,这才捂着头把房门打开,昨夜酒喝得太猛,头痛欲裂,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眼花缭乱,我抬手挡着阳光,刚要跨出门槛,却被门外软绵绵的东西绊得摔倒在地。
我撑着坐起来,听到身下哼哼唧唧的声音,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楚钱晋锡竟然坐在我门外呼呼大睡,而达布竟也抱着一个空酒坛子横躺在廊台上。我吓得大喊大叫,“你们俩干嘛?好好的房间不睡,躺在我门外干嘛?是不是图谋不轨?”
达布这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两个眼袋肿的跟什么似的,他捂着头道:“本王……还没受过这种罪呢!”
钱晋锡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小师妹,你再睡会儿吧,今晚还有表演呢,咱们看完再走。”
我见他都已经有些人事不省了,还不忘表演,就有些恼火,横眉怒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
直到坐在蛇女,也就是烈红姑娘盛情款待的午宴上,达布和钱晋锡依旧一副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样子,昨晚下肚的大部分是舞团从西域带来的酒,他们喝不惯,又没睡好,自然是这副模样。
我斜睨着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们两个喝多了不回房去睡,躺在我门口干嘛?”
他们一个杵在桌上,不停地对付手里的茶水,一个则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听我这么说,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钱晋锡才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喝多了,找不着房门是正常的嘛。”
烈红‘扑哧’笑出了声,“昨日我还以为姑娘是二位的妹妹,今日看来,原来姑娘是二位的红颜知己。”
“没有这回事,”我连忙否认,“要不是现在已经晚了,我真想说不认识他们。”
烈红更是好笑,用一双摄魂夺魄的眼睛觑着达布道:“昨夜我请公子去我房里喝茶叙话,可公子却口口声声说有事在身,原来是怜香惜玉,要当护花英雄。”她的声音尖尖的,不乏调侃味道。
达布很尴尬,抿着茶一言不发,钱晋锡却大呼小叫起来:“还有这一出啊,老兄,美人儿邀你喝茶都不去,下次有这种机会让给我。”
我三下五除二咽下一块甜果酥便起身向烈红道谢告辞,钱晋锡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拉住我道:“走什么走啊,今晚还有表演呢!”
我皱眉道:“昨晚看过了呀?”
钱晋锡急忙把烈红拉入自己的阵营:“今晚的表演不一样,比昨晚还要精彩,是不是?美人儿。”
烈红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或许吧。”
我挣脱他,指着达布:“别玩了,再玩他就要倒下了,你还有没有个轻重?”
达布原本疲惫地趴在桌上,听闻此言,出乎意料地摆摆手:“我不着急,昨晚错过艳福,今晚刚好可以补上。”说完朝烈红眨了眨眼睛。
他这变化之快让我大跌眼镜,也让烈红更加大胆起来,甚至还衔过达布的手来,放在柔弱无骨的掌心中轻轻揉搓:“公子,这就后悔了吗?”
我见达布明显口干舌燥一副万般忍耐的模样,实在觉得奇怪,便点点头道:“那好吧,你们俩继续,我要先回去了。”
他们两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我面前拦住我:“先走了多没意思啊。”
我更恼火了,皱眉道:“今日我必须得回去。”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冬月初五,”我一字一句道,“莘夕的生辰。”
达布的脸色突然就青了,看着同样哑口无言的钱晋锡道:“今天是莘夕的生辰?你们竟然选了他的生辰,你们……”后面的话被钱晋锡生生打断,达布噎住了话头,但却咬着牙齿咒骂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我皱眉,“出什么事儿了?”
不等钱晋锡表态,达布当即说道:“我们回去,这事儿我不干了。”
钱晋锡拽住达布,“小王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达布啪地搁下手里的茶杯,双手捂住脸抹了一把,“小七……”他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风雪刀客吗?”
风雪刀客?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猛然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愣在当场,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拖入颠倒循环中,恍惚回到了央宗殿前,大雪纷飞,雪粒子打在脸上身上,可手是暖的,因为一只又大又热的手紧紧牵着我,朔白的衣摆擦过我的长发间,我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得清他高高的藏在风雪中的侧颜,他指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说‘小七,永远不要忘了,小叔叔我就是你的风雪刀客’。
我失神了很久,才在钱晋锡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右手,那上面似乎仍留有‘小叔叔’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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