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这条长廊已然到了尽头，骤然亮起的刺眼白光让夜澜不适地眯了眯眸子，等到她适应了光线之后，才缓缓看清这里的样子。
她此刻正处在一个巨大的舞台，头顶上是现代化的耀眼的镁光灯，舞台不大也不小，旁边是暗红色的帷幕，悬挂着一个又一个的铁圈，钢丝和颜色各异看不出材料的锥形体。而台下密密麻麻地满是空位，现在还没有观众。
夜澜察觉到身边的南瓜头和弹簧人已经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似的。
不过他们硬生生压制住了这种想法，面带畏惧地看了舞台与长廊交界处的那一道划痕一眼，随即七嘴八舌地把毫无防备的夜澜一把推了过去。
“小丑女！！加油！！”
“小丑女！别丢人！”
“小丑女！……哎呀！你打我干嘛！”
“闭嘴！你好吵！”
“………”
夜澜措不及防地被推了上去，等她回过神来时，台下空荡荡的位置已经坐满了……鬼。
这些鬼半透明地漂浮在各自的位置上，身材长相各异，万幸，这些鬼不像她刚刚见到的那些魔长的千奇百怪，终于有了个人样子，且不论颜值高低，至少可以入目。
夜澜看着这盛大的场面，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既然来的都是鬼，这些椅子有什么用么……
一众鬼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那个身型娇小，脸庞被画上了花花绿绿浓厚的妆，一副小丑样子的小姑娘久久不说话，不由得失了耐心。
一个男声喊道：“这是什么表演？？”
“滚出去！！”
夜澜这才回神，听着这个声音有些不开心地眯了眯眸子。
有人让她滚？
呵！！
顿了顿开口道：“我是算命的。”
是沙哑难听的老妇声音。
一众鬼愣了一下，没想到台上这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丑已经是个老女人了。
最开始开口的那个男鬼也愣了一下，不晓得这是什么情况。
夜澜继续开口道，声音变成了轻佻嚣张的御姐音。
“你……算什么东西？”
众鬼又愣了一下，台上的小丑怎么还变了一个声音呢？？
不由得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讨论的内容还特有意思，差点让夜澜笑场。
一个鬼戳了戳身边的鬼。
“这小崽子有点意思……”
被戳的鬼摇头晃脑。
“嘿，别说，这声音还挺好听……”
“马嘴，你能不能说点鬼话？”
“好听好听…嘿嘿嘿～”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牛头不见了！！”
先前开口的鬼：“……”
旁边一个鬼顺嘴接道。
“你算什么东西？”
很快挨了另一只鬼一脚。
“缺胳膊，你骂我！！”
“屁，老子没有！”
“你有！！”
“我说的是台上那小崽子说的话！！你是少腿又不是没头脑！！”
此时一鬼缓缓飘过，听到“少脑子”三字缓缓转身，幽幽道。
“你在叫我……？”
“……”
夜澜听着这千奇百怪的名字，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牛头马嘴，缺胳膊少腿？？
众鬼闹腾了一会儿，最后七嘴八舌地讨论出了夜澜刚刚说的话，不由得带着怜悯的眼神看向最开始开口让夜澜滚出去的那个男鬼。
随即默契地对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东西吗？哈哈哈哈！”
“牛头牛头……牛头没了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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