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回答,他笑了,清越的笑声,夜色中不再迷离。
于颜看着他欢快的样子,也跟着弯起了淡淡的弧度,她喜欢看他笑,她觉得他适合笑。
一盒酒酿丸子,他优雅地吃得一个都不剩,她看着他吃完,觉得心不疼了。
他们两个人都有了一些醉意,他拿起箫为她吹了一曲《凤求凰》,她专注地听着,沉沉地睡去,倒在他的肩头。
他拥着她,在西殿外,就这样,坐了一夜,直到次日旭日冲破夜明,他才真正地确定,那不是梦。
他和她在一起,总是会莫名失了节奏的心跳,他似乎有些明白是为何了?也许他早就明白……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而已。
他最终离开了西诏,她醒来的时候睡在他的大床上,看着手里握着那年她以为遗失了的银质面具,微微怔愣。
他们这一夜所有的一切,很快被传了出去,于是西诏的舆论四起,她一下子成了西诏有名的左风楷模。
她不去解释,于是谣言越穿越盛,越来越离谱。
作为民间定位拆散她和东方焓这对天造地设的良人的头号配角西临枫,很生气,把她唤道宣德殿狠狠地冷冻一番,让她早点运粮去了。
之后陈妃和西临慕雪来看过她一次,给了她一些让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跌打损伤药,她运粮的日子很快也到了。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于颜和东郭无极两人押送粮草出了京都,本答应会来慰勉的西临枫缺席了,只是差人传了一句话给于颜:“朕作为一个第三者,为了平民怨,还是待在皇宫为好。”
于颜知道他还在生气,为他的孩子气抚额,看着东郭无极抖动的肩膀,紫落欲言又止的神情,白貂一副同情的样子,一时语塞,秉着沉默是金,坐在马上很淡然地接受群众探究目光的洗礼,只是眉毛偶尔在路边谁无意的一句“左风大人!”抖动一下。
从清晨到日落,他们离京都已经很远了。来到郊外,于颜看着云色微微有些变幻,抬头看着天好一会,又环顾了了四周,闭上眼静默好一会,转头对看着他一脸以为她病了的东郭无极道:“太傅,马上要下雨了,找个有溪水的地方安营扎寨吧。”
东郭无极一开始是半信半疑,是夜,风吹月影,大片乌云倾默了夜色,果然下起了雨,东郭无极惊讶地看妖怪一样看着她道:“你竟知天象?”
她微微一笑,坐在那里挑动着火光,沉静淡然,不甚在意:“随便猜猜而已。”
东郭无极摸着胡子,看着他若有所思,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奇,于是有意问道:“你可懂兵法?”
于颜抬头看他,微微摇头,“从未用过。”
东郭无极一双灼灼的眼睛,微微黯然,短暂片刻,却突然一亮,抓住于颜道:“我教你可好?”
于颜看着他,不置可否,不动声色抽开被握的手,反问道“我又为何要学?”
“会有用的。”东郭无极看着他,笑着高深莫测。
于颜双眸微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看出一丝算计。
东郭无极看着他眯眼,倒没了平日的紧张,十分淡然道,“丫头,今日你我再遇,你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她盯着他半晌,最终低头添了一些柴草,笑道:“太傅终于不再隐藏了?”
东郭无极眉开眼笑了起来,可是还掩盖不住其中的精冽。
于颜看着东郭无极,勾起微妙的弧度,机敏如她这些日子也被他平时的赖皮给迷惑了,他是西临枫最器重的太傅,怎会如他表现的那般简单,想起近一个月他在朝堂上的静默恭敬,摇摇头,还真是一只成精的藏羚羊。
紫落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虽然笑得不一样,但是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仿若看到两只狐狸,一老一少,气场很相近,想到东郭无极可能知道于颜的身份,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白貂醒了,就看到东郭无极和于颜在笑,看向于颜,打个哈欠懒懒道:“左风凤主,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于颜因为那句左风扫了它一眼,白貂立马往紫落那里靠了靠,紫落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感觉它的眼睛里有一丝委屈,煞是奇怪,还发现它频频看向于颜,但发现她只是低头专心烤火,也就打消了疑惑。
帐篷外,风忽忽地嚎,不时山林里还有狼声传来,紫落有些担心地皱了起眉,心里的不安越发地扩大了起来。
这次是他执意跟着凤主过来的,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于是下意识地拖着白貂朝于颜靠近了许多。
于颜和东郭无极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很安静,一阵大风吹过,帐篷呼呼大响后,传来了一声声并不高,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听的异常清晰的“啊!”二人同时抬眼,一丝精光在二人眼中同时一闪而过。
紫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于颜抓起不知她何时准备好的油纸伞飞身出去。
他跳起,脸色苍白地跟着冲出帐篷,但还没走出去,就被东郭无极拉住手臂。
东郭无极看着他,笑得老神在在:“国师莫担心,那丫头不会有事的。”
紫落紫色的眸子,微沉,里面有着一种很骇人的坚持,东郭无极愣了一下,被紫落甩开了。
白貂在紫落跑出去后,全身的毛本也颤立了起来,腾地跟了出去,进入备战状态地朝着着于颜被一圈黑衣人团团围住的方向,凶恶地嘶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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