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淡,声音轻佻,那句话似乎只是玩笑,随口说说而已。
玩笑么?初恋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气,理好情绪,看向闵潭,笑问:“你叫闵什么?”
“闵潭,叫我小闵或小潭就行。”闵潭原本坐对面,此时坐到她旁边,想了想,笑道:“其实我见过你。”
初恋很惊讶:“什么时候?”
闵潭:“就你刚来南城那几天。南哥很忙,走不开,叫我给你买吃的。”
刚到南城那几天,顾嘉南确实不见踪影,冰箱却一直满当当。
她一直以为,是他不高兴别墅来了陌生人,可碍于长辈的约定,又不好忽视她,便避开她回别墅添东西。
原来是忙啊。
初恋:“他好像一直很忙?”
闵潭点头如捣蒜,“那可不,南哥忙起来时跟旋风小陀螺似的。”
初恋微愣,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经常接送她,心情好一阵复杂。
顿了会,她又问:“你们这么忙,是什么专业?”
闵潭:“油画。”
初恋微惊:“油画?”
她有猜过他的专业,金融或管理之类,可从没往艺术方向靠。
顾嘉南总是模样懒散,好像怎么都睡不醒,笑起来时,轻佻得像个没有心的妖孽,比起艺术家,更像浪荡富二代。
适应了会,初恋依然有点诧异,摇着头笑:“完全看不出来。”
恰在此时,顾嘉南买好饭回来,站在她身旁,疑惑地问:“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初恋回头,视线微抬,看着端着托盘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以前只觉得好看,现在再看,画画的手果然不同。
视线往上挪,划过男人的胸膛,喉结,下巴,薄唇,鼻梁,最后定格在黑亮却妖冶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
看起来放浪形骸,又温柔夺命。
初恋心脏猛地一跳,心道,艺术家长成这样,未免太不靠谱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顾嘉南与艺术家这身份,莫名有些违和。
闵潭起身,忙接过菜碟垒得极高的托盘,激动道:“谢谢南哥!”
“别跟我嬉皮笑脸,这是最后一次。”顾嘉南冷淡地扫了他眼,视线又回到初恋身上,坐在她身旁,边把饭菜放在她面前,边问:“刚刚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没什么,随便聊了点。”初恋不解道,“我看起来有很开心?”
顾嘉南点头,顿了顿,语气严肃:“小鬼,别跟他学,知道不?”
闵潭拍桌,不满道:“什么叫‘别跟我学’?我怎么了?”
顾嘉南抬眸,斜睨了他眼:“你怎么了,你心里没点数?”
闵潭略骄傲地抬起下巴:“小潭上学期可是年级第二,学霸呢!”
顾嘉南挑眉,语气风轻云淡:“在年级第一面前,年级第二算什么?”
闵潭:“……”
初恋被两人逗得连连发笑,差点笑出声,突然想到闵潭说的:南哥就是个老妈子,唇边笑意微僵,继而缓缓淡却。
顾嘉南确实很老妈,与刚认识的她相处时,便体现得淋漓尽致。
更何况相识已久的闵潭,他俩的相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融洽感。那是刚认识他不久的她,所不能触及的东西。
回忆他俩的相处模式,再对比眼前的,相似又不那么相似。
初恋突然想到一个词,低配。
情绪突然低落,她垂下头,默默地扒饭,用筷头戳了戳碗底,闷闷地想,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初恋悄悄抬眸,扫了眼两人,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就这么一瞬,她明明很饿,胃却突然抗起议,不大想吞东西。
顾嘉南注意到她的异样,微侧头,低声问:“不喜欢这些?”
初恋摇头道:“没,只是我吃不下。”
“不是没吃晚饭?怎么会吃不下?”顾嘉南皱眉,语气担心:“胃不舒服?”
初恋又摇头:“没,单纯地吃不下。”
顾嘉南耐心好,想了想,起身道:“我去买碗粥,多少吃点。如果还不舒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真没不舒服。”
初恋抬头,顾嘉南已经走了,只看到他略急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愧疚,咬咬下唇,略烦躁地叹了声。
回过头,她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又用筷头戳了戳米粒,心脏闷闷的。
闵潭夹了筷鸡肉,看到初恋的举动,艳羡道:“南哥对你真耐心。”
听到这,初恋微顿,捏款子的力度重了点,犹豫了会,鼓足勇气,故作好奇地问:“他不是对谁都这样?”
闵潭立马反驳:“哪对谁都这样,他待人可冷漠了。”
闻言,初恋回头,看了眼正在窗口买粥的顾嘉南,语气讶异:“他冷漠?”
闵潭重重点头,压低声音:“别看他总笑得很礼貌,实际啊,生人勿进。”
初恋困惑地眨眼,想到两人初遇那晚,他神情寡淡,笑意不达眼底,勾人却不近人情,挠头道:“好像有点。”
但最近,他好像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闵潭凑近她,用手掩住嘴,“我给你嗦哦,南哥嘴特毒,骂人能不带脏字,骂完还能轻飘飘地问,你还好吗?”
顿了顿,又道:“亏得那张脸好看,不然早被人套麻袋,胖揍得妈不认。”
初恋微愣,没忍住地笑出声,捏筷子的力度小了点,浑身肌肉也松了点。
她回头扫了眼,见顾嘉南已经买好粥,正在回来的路上,忙小声道:“更年期的老男人,容忍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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