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南故作真心实意地好奇：“哪句话？”
“做人得谦虚点，”初恋一字一顿道，“千万别装逼，不然会被……”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嘉南顿了下，下意识接着说：“雷劈？”
初恋挑了下眉，语调微微上扬：“这可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
顾嘉南：“……”
顾嘉南看着她，忍不住好笑了声：“你怎么这么坏？竟然给男朋友下套？万一真灵验了，你该怎么办？”
初恋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还能怎么办？洗洗睡呗。”
“真坏，”顾嘉南笑道，“能睡得着吗？”
初恋认真思考了下，用力点头，反问：“为什么不能？”
顾嘉南：“……”
看着他有点无奈的模样，初恋心情好了不少，拉下头顶的毛巾，稍稍起身，盖在顾嘉南的头顶。男人精致的眉眼染上阴影，看起来更立体，也更好看。
她失神片刻，缓过来时，觉得脸有点烧，立刻别开眼，随便问了句：“有吃的没？”
顾嘉南拿毛巾的动作一顿，轻拧了下眉梢，边起身往小冰箱走边问：“你还没吃晚饭？”
见他这么担心，初恋忙道：“吃了，就是有点饿了。”
顾嘉南从小冰箱里拿了块小蛋糕和一瓶酸奶，递给她。
他看了眼她只穿着袜子的小脚丫，轻叹一声，毫不犹豫地脱掉拖鞋，微微弯腰，隔着牛仔裤握住她的小腿，轻缓地抬起，帮她穿上拖鞋。
初恋一手酸奶，一手小蛋糕，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嚼，含在口腔，腮帮微鼓，看起来就像小河豚。
她走神时，顾嘉南已经帮她穿上拖鞋，站起身，重新坐回沙发扶手。
顾嘉南垂眸，见她不眨眼地看着他，表情莫名：“不是说饿了吗？”
“是啊，饿，饿了，”初恋小脸烧起来，默默垂下头，耳发跟着滑下，遮去大半张脸，底气才足了点，不再结巴：“我没什么胃口，所以晚饭没怎么吃。”
顾嘉南轻轻点了下头，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今晚还回学校吗？”
初恋微动的腮帮一顿，侧头看向他。
顾嘉南正看着她，柔软的长睫垂下，半遮半掩桃花眼，看起来更神秘。小台灯的光线晕黄，有点像暖色滤镜，辉映出暧昧缠绵的温柔。
她腮帮鼓着，眼神有点愣，小蛋糕还含在嘴里，顿了几秒，腮帮无意识地动了动，却不是咀嚼，倒像是咽口水。
顾嘉南觉得她这幅模样很可爱，突然很想逗逗她，唇角勾起弧度，手臂搭在沙发背，像把她圈在怀中，弯腰靠近她，眨了下眼，拖着尾音问：“这么晚了，还走吗？”
初恋眨了眨眼，咽下小蛋糕，声音低却很认真：“你什么意思？邀请我留下来？”
“如果你是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顾嘉南看了眼黏在她嘴角的蛋糕沫，眼神顿了下，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带着浅浅的笑意，“大半夜的，鞋都不穿地跑进我房间，我是不是可以误会一下？嗯？女朋友——”
初恋：“……”
她完全想不通，他俩，不，是他，怎么把一个悲伤的话题转到这种带着厚厚马赛克的午夜小剧场，难道刚刚悲伤得差点心肌梗塞根本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他……
想到某个可能，初恋身心一顿，艰难地咽咽口水。
说完不忍直视的悲惨过往，再提这种羞答答的事，似乎不太好，但一直拖着也不是回事，择日不如撞日，大家都是成年人，干脆一点不好吗？！
她把嘴里的小蛋糕全咽下，又喝了两口酸奶，勉强平复了下心情，将小蛋糕和酸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转过头看向他，表情很认真：“顾嘉南。”
顾嘉南声音很轻，还不明所以：“在呢。”
初恋又快又慢地问：“你想吗？”
“嗯？想什么？”顾嘉南漫不经心地笑，“你吗？”
初恋直勾勾地看着他：“想跟我做吗？”
顾嘉南吊儿郎当的笑定住，人像被摁了暂停键，就这样僵了十几秒，他眨了下眼，很不可思议地问：“什么？”
初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话说得太对了。
初恋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想就没什么。”
说着，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身体往前探了点，手伸向小蛋糕。
顾嘉南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直勾勾地看着她，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嗓音紧绷得开始沙哑：“想。”
顿了顿，他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忍耐什么，突然垂下头，轻轻摇了摇：“但不行。”
初恋：“……”
听到前一个答案，她心脏猛地高高悬起，紧随而来的下一个答案，又让心脏猛地坠落，疼倒是不疼，就是感觉有点丢人，还有点好笑。
顾嘉南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要是说不想，打死她都不会信，想才是正确答案，可这句但不行值得深思。
初恋抿着下唇，偷偷地翘了翘，很快又拉直，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语中带笑：“为什么但不行？”
说着，十分流氓地瞄了眼他的裤裆，十分女王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笑问：“到底是什么不行？你仔细说说？”
顾嘉南：“……”
一时间，顾嘉南觉得有点郁闷，还有点好笑。
他遇见小鬼的时候，虽然她已经十五岁，但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即便小鬼那个时候就很吸引人，但他脑子里从来没有任何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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