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房间里只有女儿一人,“宁……儿……”
“爸爸,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去叫医生!”安宁惊喜地看着醒来的父亲问道。
说完话又跑去叫医生了,甚至连床头的铃都忘了!
今晚刚好是主刀医生钱程值班,他看过后,“可以喂点温水和流食,伤口麻醉过了,应该会疼,要是受不了了告诉我,我在点滴里再给你加点止痛药,但能不用还是尽量不要用!”
小姑娘在第二天就把欠的手术费补齐了,这让医生很欣慰,没有帮错人。
因为他的腰不能动,所以手术的时候还用了导尿管,这个要三天后才会去掉,所以这三天,安宁自己就可以照顾好父亲。
医生走后,安宁给父亲喂了些米汤,吃了东西的安彪思绪总算是回笼了,“宁儿,用了多少医药费?”
“爸爸,你现在不要管钱的事,你要好好休养,快点好起来!”安宁避开了话题。
“宁儿?”安彪盯着她。
“二十多万……”安宁老实地回道。
“哪来的钱?”安彪看着低着脑袋的女儿,心疼的不行,眼角滑落泪滴,这是他生平第二次落泪,上一次还是妻子离开时。
“大伯他们那里借了些,外婆家也借了些!”安宁回道,越说越小声。
“宁儿乖,爸爸一定会快快好起来,钱爸爸来还,你不可再休学!”安彪没有责备她为什么要去外婆家借钱,如果有万一的可能,女儿都不会去外婆家开口,女儿的倔强随了妻子。
“好,爸爸你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安宁看着父亲眼角的泪痕,依恋地抱住父亲好的那只手笑道!
“那老板有来过医院吗?”安彪问道。
“电话关机,我已经报警了,但是因为没有合同之类的纸质文件,就算是打官司,也很可能败诉,警方到现在也还没有那人的消息!”安宁回应道。
“嗯。你看看你,又瘦了,黑眼圈又重了,快去睡会!”安彪心疼地抬手揉揉她的发。
“我不累,爸爸,我守着你,你先睡,等你睡够了,我再睡!”安宁的脑袋在父亲的胳膊上蹭了蹭。
“好!”安彪听话地闭上了眼,心里却在问,梅儿,你究竟在哪?我……想你了!
三天后,钱程医生来查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安彪回道。
“嗯,那你试着抬一下腿。”医生说道。
“嘶……”安彪试着抬腿,却怎么也不行,他急得用了腰的劲。
“你现在腰还不能用力,我大概知道了,你送来的时候,腰椎断裂,好消息是接上了,从这几天来看,你大小便没有失禁,但是坏消息是,因腰椎断裂,所以伤到了下肢神经,你下半生大概是要不良于行了!”医生心里有了底,也给他们交底。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瘫痪了?”安彪对于这个消息不太能接受。
“是,你下半生都要依靠轮椅行走了!”医生遗憾地摇摇头。
“医生,还能手术吗?要是手术能治好,我们可以凑钱二次手术!”安宁焦急地问道。
“小姑娘,很遗憾不能,就算再好的外科大夫也不能治好这样的伤,至少目前我没听到过哪个医院有这样的先例!”医生还是摇头。
“如果我瘫痪了,那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安彪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怎么还钱,医生的话无疑是给他判了死刑。
“不过你也还是要保持好的心情,或许哪一天你就又能走了,人体机能有着无限的可能,你不要恢心,你有个好女儿,你应该为了她振作!”医生安慰道。
大家都知道,这个哪一天,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有那一天!
医生走了,安彪没再说话,早知道这样,当时死了,是不是更好,还不用欠下这么一大笔钱!
“爸爸,总有一天,你会好的,世界这么大,总还有医术奇人,或许哪天我们就碰到了,爸爸,会好的!”安宁抱住父亲的手臂安慰着。
“宁儿,我……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不争气!”安彪实在是太心疼她了,如今他瘫痪了,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女儿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
“爸爸,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会好的!”安宁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安彪还是在安慰自己。
一连几天没有回家的父亲,这让安星觉得事情可能不对,在他的再三逼问下,大伯母才告诉他,父亲重伤在市立医院。
安星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医生的话,也听到了父亲与姐姐的对话。
他没有进病房,而是转头回了家,他需要静静!
安火今天晚上有时间,打算替侄女守个夜,他到医院后才知道三弟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安宁在安火来替她以后,自己回了家,三姐弟坐在客厅里,客厅里只挂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
“星儿,亿儿,你们要好好读书,爸爸重伤住院欠了不少医药费,都是借来的,姐姐要休学了!”安宁其实从父亲手术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定。
“姐姐,我也休学,我可以去给人打零工,可以给人洗碗什么的!”安星抬起俊俏的小脸说道。
他不像小时候那样圆润,身形修长且瘦弱,他比同龄人更沉稳也更沉默。
“不行,父亲的医药费是我借的,我来还,你们上学之余还要照顾父亲,生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听话!”安宁对两个弟弟从来没有说过重话,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们说话。
“我……”安星还要再说些什么,可安亿却拉住了他。
“姐姐,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安亿问道。
“过几天,出院了就回家。”安宁抬手揉揉他的头。
安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从小就乖巧懂事,长相像父亲。
“等爸爸回来,你们要多鼓励他,不要让他背负太多!”安宁心疼地交待。
“好,姐姐我们知道了!”兄弟俩应声。
安彪出院后,安宁休学了,而安星承担起了家里男主人的责任,每天起早做饭,安顿父亲。
中午那顿饭都由大伯母丁凤给安彪端一下,他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医生说他起码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安彪也知道女儿休学了,但是欠下了二十六万一千的医药费,都是以安宁的名义写的借据,就算是他现在死了也不能债消,他也没了其他办法,为了不让女儿为难,他索性装不知道。
安宁处理好学校的事情,办了休学,希望再有机会回学校,但是这一休却再也没能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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