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经过陶艺龙带领的施工团队二十天紧张有序的工作,扶苗康复中心主体工程全部完成;又过了五天,所有活动家具、康复器械安装完毕。
百无禁忌的黄老师没有挑选什么良辰吉日,就在完工的当天晚上请一众老师以及叶长天、陶艺龙、余芬三人吃了顿便饭,宣布康复中心正式开始营业。
在饭桌上,黄老师特别感谢了出钱出力、劳而无获的叶长天,叶长天笑了笑,回了一句:“孩子们的早日康复,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吃完饭,叶长天发了个朋友圈,上传了六张康复中心的现场照片、写下这么一段文字:这是我从业以来做过的最特殊的设计——扶苗特殊儿童康复中心。有这么一些不幸的小孩,因为早产、缺氧、核黄疸、基因突变等缘故,导致脑神经受损,成了诸多功能弱化甚至缺失的“特殊”儿童。他们通往成为“正常人”的康复之路,艰辛漫长,我不忍诉说……所幸,世间尚有像黄老师这样仁慈博爱的康复师,卖房立业、广施仁爱。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万事皆沧桑……
发表了之后,猛然觉得最后一句实在太过悲观了,应该删掉再写;但想了想,又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句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便罢了手,开车回家。
半路上,手机响了。
因为接着蓝牙耳机,叶长天没看屏幕便接了电话,耳机里传来封存在记忆里、仿佛几十年不曾响起的莫心悠的声音:“叶老师你好!”
“莫老师你好。”叶长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你现在方便说电话吗?”
“方便啊,你请说。”
“工作室近来运作得挺顺利的吧?”
“还好,挺顺利的——你呢?还好吧?”
“也还好吧,正在筹备一个画展。是了,我认识一个小女孩,嗯……怎么说呢——应该算是‘特殊’儿童吧,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朋友圈里提到的那个黄老师帮忙看看?”
“没问题,我一会把他电话发给你,你叫小孩家长打电话预约评估就可以了——小孩有什么症状呢?”
“我也不知该怎么描述……就是比较笨、看上去感觉怪怪的;个子也小,八岁了,才四五岁小孩那么高。”莫心悠语气中明显带着难过。
“哦!”叶长天思索了一会,问道:“是不是两只眼睛离得比较远、外眼角向上斜?”
“对的!就是这样!”
“那应该是唐氏综合征——他之前在哪做康复?”
“呃…她没做过康复。”
“不是吧!”叶长天有点生气,“那么大了他家里人不着急啊?”
“她没家里人,是个孤儿院的小女孩。”
“哦!”叶长天下意识认为这小孩肯定是因为先天不足而被她父母抛弃了,顿时感觉格外的凄凉,说不出话来。
“这家孤儿院所有的小孩都被照顾得很好,倒也不会活得太痛苦。”莫心悠似乎在安慰叶长天。
“那就好。”叶长天略微舒缓了心情,“看黄老师评估的结果吧——毕竟康复训练需要不少费用,每天的接送也是问题。”
“明白。后续的问题再考虑,先看看康复的机会大不大。”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先这样吧,我过会发黄老师电话给你。”
“好的!谢谢你叶老师!”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挂了电话,叶长天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莫心悠怎么会认识孤儿院的小孩呢?
到了停车场,他停好车后立刻找出黄老师电话号码发给了莫心悠,之后想了想,加了句话:评估的时候如果需要我在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到!
回到家,看到杨诗晴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叶长天赶紧到卧室拿了张毯子给她盖上,并陪着她一起看。
过了会,手机响了,叶长天一看,是小豆子的妈妈李姐发来微信——她也是看到了叶长天发的朋友圈,询问扶苗康复中心的地址和收费标准。
叶长天先把地址发了过去,然后写道:一节课八十元、包月一千五。刚开业有优惠,一节课五十元、包月一千。
“价格确实不贵,不知道老师的水平怎么样?”李姐问。
“这个我暂时不确定。”叶长天实话实说。
“嗯……小叶你帮我预约一下评估好吗?”
“可以。你们几时方便?”
“哪天都可以,最好是下午三点以后。”
“好的,李姐你稍等一下。”叶长天发完这条微信,就打算先问问莫心悠跟黄老师约好时间没——他希望两个小孩能约在一起,他就可以少跑一趟,毕竟他现在手头的工作还是挺多的。
刚点开莫心悠的微信,正好收到她的信息:叶老师,我星期天下午五点带叮叮过去扶苗,你有空吗?
“有空,我提前到那里等你们。”叶长天回道,然后立刻发信息给黄老师,问他星期天下午三点有没有时间给小豆子评估,黄老师很快回信息说没有问题,叶长天这才跟李姐说约好了时间。
“诗晴,周末跟一起去康复中心好不好?”叶长天问斜靠在自己身上看电视的杨诗晴。
“为什么?怕我又出去逛街啊?”杨诗晴眼睛依然盯着电视。
“当然不是,我是想你过去了解一下扶苗,看看喜不喜欢到那里上班。”叶长天回应道。
“什么?”杨诗晴坐直了身子,朝他瞪大着双眼,“我又不是医生,去那里上班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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