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想收买我,主要源于刺杀失败。在阎王心里,我始终是个威胁,如鲠在喉,欲除之而后快。
倘若我寻着神灯,而我又被厉王控制,对阎王来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行刺不成,便想收买,如今收买不成,真不知道他还会整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情势如此,我无力改变。当前,防范于未然仍是我的第一要务。
“报郡王。”侍卫在殿门外大声禀报。
又有什么事情?我心头一紧,连忙招呼侍卫进殿。
“郡王,这是阎王懿旨,大王差人将其旨意分送各分封郡王,指示郡王府遵照执行。”侍卫说道。
我接过旨令,细看一遍,原来是一道禁令!
依照禁令,即日起,各地要收缴民间所有煤油灯,缴齐后差人护送至都城阎王府,不得违令。若有违令者,各地可依照此令缴收,并对私藏或拒缴者进行严惩,轻者罚金一百纹银,重者斩首。对于不依令执行的各地官吏,将问责严惩,轻者罢官,重者连坐。
真是荒谬之至!
可见,由于神灯的存在,阎王心乱如麻,寝食难安,否则也不可能颁布这样不顾民生、荒唐可笑的禁令。
传说中的神灯,外形酷似煤油灯,至今谁也不知道它的下落。即便是我这个神灯守护人,也对它毫不知情。因此,阎王慌乱中颁发这道禁令,于我而言其实是能够理解的,只是并不知道天下人会如何看待。
“这是什么鬼禁令呀?煤油灯都要上缴,不让人活了!”
“你看清楚,这是阎王的禁令,不是郡王府的。”
“有什么区别?没了煤油灯,我们靠什么来照明呀!”
“不是还有松明吗?”
“松明烟雾大,味儿冲,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这法令都已经下了,难道你要为此送命?”
“荒唐!昏君!”
“你骂也没用,还是省省口水吧!”
……
禁令告示贴在了城门的石墙上,围观的百姓纷纷摇头,咒骂不已。
我在介于的陪同下巡视了一圈,所贴告示之处大抵如此。
不过,骂归骂,执行还是要执行的。告示贴出来之后,城内所缴煤油灯数以万计,均已入库,并由专人看管。
我走进库房,各式各样的煤油灯按照外形分门别类,堆积如山。倘若神灯被埋没在这些煤油灯里,依照传说所言,我将心有感应,但自从我进入库房,半个时辰之内竟毫无感觉,可见这些煤油灯均为寻常之物。
“其实,阎王大可不必全部缴没民间的煤油灯。只要让老百姓手持煤油灯经过我的面前,若它无异常反应,即可让大家拿回家去,如此也不至于扰民,让人对他恨之入骨。”我心中暗想。
连日来,玄湖各地的煤油灯都已收缴上来,陆续送到了郡王府。每送一批过来,我都要独自入库房查看一遍,是否有自己的目标之物,但遗憾的是,并未有所发现。
各地缴收之时,我已吩咐下去,让大家认真收缴的同时,清点数目,并在灯具基座标注好主人的名字,登记造册,以便日后返还给灯具主人。
禁令颁发十日后,我所辖之地的煤油灯都已缴收,共计二十余万个。我让侍卫按地区将煤油灯进行分装,由介于带一队人马负责押送至都城“阎”。
出发前,介于来到我的面前,问道:“郡王,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有了,路上小心!”
“好的。”
说完,介于招呼押送人员赶紧出发。数十辆马车载着满满的煤油灯,在朝霞的映照下逶迤出城。
街道两旁,目送出城马车的百姓们仍心怀恨意,对着押解侍卫指手画脚,骂个不停。
介于出城后,我回到了大殿,却见义父和天奴前辈早已等在殿内,谈笑风生。
“义父,前辈,两位找我有事吗?”我进门行过礼,问道。
义父盯着我的脸,问道:“小子,这些煤油灯可有异常之处?”
我据实回答:“没有。每次缴收上来,我都有到库房去查看,并未发现异常,都是寻常之物。”
“哦,我想也不会这么容易。要在茫茫的阴界里找寻神灯,无异于大海捞针,咱们可不能像阎王那样胡闹,急于一时。”义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附和着说:“的确如此。而且,神灯是否在阴界也不确定,这样大规模地缴收,只会是怨声载道。”
“你们俩嘀咕了半天干啥子呢?管他什么神灯不神灯的,放着这大好天气不管,非得谈什么破煤油灯,真是无趣!要是不练功,咱们得找乐子耍耍,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憋坏了。”天奴前辈走到我和义父之间,埋怨道。
“老家伙说得没错,我们找点乐子去。”义父原本一脸严肃,马上笑容满面。
“我没心情。你们二位自己玩吧。”
说实话,我的确还有心事。我在心里琢磨着阎王究竟会拿这些缴收上来的煤油灯怎么样呢?
阎王向来头脑简单,做法粗暴,要是他一声令下,将这些煤油灯全都砸烂,那么谁也没辙。只是苦了老百姓,今后还得忍受黑暗之苦(各地使用松明、火把照明的并不多,大家毕竟都是鬼族,对明火依然无法完全消除恐惧感)。
要是我有机会给阎王建言就好了!
突然我心里冒出了个想法,我何不假扮成侍卫跟随介于一起去都城,要是入得库房,说不定各分封地的煤油灯都可以检验一遍,这样岂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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