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城南昌乐坊,见到何仁说的那处宅院时,发现那处宅院大门紧闭,根本不像其他宅院那般还有着门房在那候着。
沈默在外仔细瞅了片刻,发现此处宅院的布局那是相当了得,虽然还没进去,但从院墙外也能看出里面那矗立在前院的假山和松树。
朝跟在自己身后的展丰挥了挥手,让他派人前去叫门,展丰呢,也没耽搁什么时间,直接自己上前扣起了门阙。
叩叩…叩叩…
接连扣响了七八次,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呀,竟敢如此大胆,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大晚上的竟然还敢来敲王爷的别院,小心将你拉去大理寺…”
随着声音的逐渐靠近,这宅院的大门也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走路趾高气扬的杂役,没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
俗话说得好,宰相家的门客都堪比七品官,从这杂役的口气中也能听出这宅院主人的身份非凡。
待那杂役看到外边站满的捕头差役时,一改先前那副跋扈的语气,朝为首的沈默躬身施礼道。
“小的见过沈爵爷,不知沈爵爷大晚上的来此作甚,王爷现在并不在府内。”
(沈默被封县男爵位的事虽然没大为操办,但长安城内各有眼力劲的官员都让下人知道了沈默的存在和名号,所以这仆役才能一眼认出沈默。)
言归正传,当沈默从这仆役口中听到‘王爷’二字时,心中也是一目了然,怪不得这处宅院看起来豪奢且有内涵,原来是王爷的偏宅,只是不知是哪位王爷的了。
沈默朝这杂役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然后说道。
“免礼,本官今日率众来此是因有一案件牵扯到此处宅院,有人目睹那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此处宅院。
不知此处宅院是哪位王爷的偏宅,既然今日王爷不在府中,那沈某也不好进去搜索,还是等明日王爷回来再来叨扰。”
沈默的话说完后,那仆役又对沈默躬身说道。
“回禀沈爵爷,此处乃是汉王的偏宅,等王爷归来,小的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给王爷的,您请。”
看着沈默与那些捕头差役走远的背影,这杂役一改先前脸上的恭敬,关上大门后急匆匆的就朝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一个尚亮着烛光的房间外,在窗口那里躬身说道。
“启禀左常事,大事不妙,那沈默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那蒋智勇最后乃是从咱们院中出去。
明天就要来咱们宅院调查,若是被他们搜索到什么证据,我们可怎么办呀。”
待这杂役的话说完后,只听得屋里传来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个男子中厚的声音。
“你且进来为本常事详细说明情况。”
这杂役听到屋里人说得话后,赶紧快步走到了屋中,开门的瞬间刚好看到他口中那个左常事好似藏起来了什么东西。
也正是由于这个东西,才有了那蒋智勇丧命和大理寺人员遇袭的事情,至于这东西究竟是何物,还等后文表明。
言归正传,那杂役走进房中又将自己刚才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这左常事,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候这左常事的吩咐。
而这所谓的左常事名唤梁汝爽,乃是汉王李元昌的近侍。
至于汉王李元昌,乃是太上皇李渊第七子,武德三年被封鲁王,在李世民登基后改封的汉王。
(李元昌,生于公元618年,陇西郡成纪县(今甘肃天水)人。唐朝宗室大臣、书画家。唐高祖李渊第七子,太宗李世民异母弟,母为孙嫔。
武德三年,李渊封为鲁王。唐太宗即位后,拜散骑常侍,治理西韩州、华州、梁州和陇州,改封汉王。)
虽说是治理几州,但也只是遥管,为何呢,原来呀,这李元昌虽是太上皇之子,但年龄跟太子李承乾一般大,今年才九岁。
性格顽劣,就算他再早熟,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打理四洲民生治安呢,所以他只是名义上管理几州,实际上还是每天只顾得吃喝玩乐,耍耍跳跳的小王爷。
至于平日里的生活起居,皆是由这左右常事为他打理。
而这左常事梁汝爽呢,也是借着伺候王爷李元昌的身份在外耀武扬威,也趁此捞了不少珍稀宝物。
在他看来,反正汉王李元昌也好哄,既能为此捞得不少宝物,又能用这些宝物在朝堂上打理好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的梁汝爽听完那杂役的话后,也是低下头暗自思索,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嘴角露出笑意朝这杂役说道。
“无妨无妨,那沈默最近虽然有些名头,但与咱们家王爷还是天壤之别的,明日清早,待到王爷起床后,你且…”
等这杂役从他房中走后,这左常事梁汝爽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又从床底掏出一个木盒,看着盒中那个珠光璀璨的宝物仔细观瞧。
用手指轻轻抚摸了几下那宝物几下,暗自叹道。
“隋候珠呀隋候珠,耶耶为了得到你可是废了不少心思,怪不得当初的隋帝都对你钟爱有加,果真是这天下难得一见的宝物。
沈默,哼哼,一介区区哗众取宠的黄毛小儿,又如何能跟耶耶相提并论,看看你明天怎么应对耶耶的安排吧…”
不提这梁汝爽在那宅院中所做的事情,沈默带着展丰,何仁及其他捕头差役们离开那处宅院后也各自分别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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