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里，孙晓燕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一个小保姆的风流韵事。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李雪峰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两年后，校长的女儿毕业了，还带回了一个男同学。男同学挺帅气，长着一双让女孩着迷的眼睛。不久他们就结婚了，仍然住在校长家中。本是新婚燕尔，可是那上门女婿并不怎么快乐，每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长吁短叹的，脸上挂着厚厚的愁云。起先，小保姆并没怎么在意，时间一长，发现那女婿经常偷偷打量着她；有时偶一回头，恰好碰上一束火辣辣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划过来，划的她心口砰砰乱跳。十八岁的小保姆情窦初开，难以躲闪那勾魂夺魄的目光。一次小保姆终于鼓起了勇气，问他：‘姐夫怎么老看我，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吗？’
“上门女婿摇头说：‘不是。你做的很好，全家人都挺满意的。我是一个外姓人，在人家的屋檐下混日子，更不会挑三拣四了。不瞒你说，你长得很像我的女友，和她一样漂亮迷人。’
“‘你的女友？也是大学同学？’
“‘是的，和我同班的。’
“‘你们闹掰了？’
“‘咳，一言难尽，总之是我做了对不住她的事，让她受到了伤害。’
“通过那次交谈，小保姆不再回避上门女婿了。家里没别人的时候，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有人，他们的眼神也在说话。一来二去的，他们终于偷偷交往了，做起了情人的勾当。小保姆觉得很对不住校长的女儿，可是她已经掉进了汹涌澎湃的爱情漩涡，再也跳不出来了。半年后，他们之间的事暴露了，被校长女儿逮了个正着。
“校长女儿长相平平，心机却非同小可。她不打不闹不声张，暗中将自己的一个戒指藏到小保姆的包包里，随后指控小保姆做了贼。小保姆心里明镜似的。其实校长女儿即使不赶走小保姆，她也没法再待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再不走就要露馅了。”
李雪峰吃了一惊，急忙问：“后来呢？”
“后来小保姆自然回家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李哥猜猜看，”孙晓燕卖了个关子，并不急于回答。
“八成是做了！”不知为什么，李雪峰有一种急促感，好像那个小保姆和他自己有什么干系似的。
“妈妈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也断定小保姆一定去医院做了人工流产，可是妈妈说没有，小保姆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五峰乡西江村。又过去了两个月，小保姆显怀了，把她妈妈气了个半死，逼着她到医院做流产。可是小保姆宁死不从，说她和肚子里孩子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后来呢？”李雪峰冒汗了，直勾勾看着孙晓燕。
“哟！李哥听故事倒听出汗了，小保姆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那么紧张啊。”
李雪峰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遮掩说：“是燕子说的太精彩了，听得我入了迷。快说，后来怎样了？”
“小保姆的母亲没辙了，只好打发她嫁了宁水乡攀山村的一户人家，没过多久肚子里那个小冤家就出世了。小保姆的男人是个本本分分的山里人，三十多岁了，家境贫寒，娶了小保姆这样的媳妇也是前辈子积了德，高兴的成天合不上嘴，根本不在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听到这，李雪峰感到脊梁骨凉哇哇的。在这之前，他曾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关于屈茂林的恋爱史，风闻他在政法大学读书时和一个女生很要好，可是毕业后却娶了柳校长的千金柳芳然。孙晓燕所说的小保姆很可能就是柳校长家里的，果真那样的话，小保姆私生子的父亲必定是屈茂林，这还了得！联想到章梓铭来自宁水乡攀山村，章梓铭和屈英杰的长相又十分相像，难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件事太重大了，他必须尽快弄清楚。
“燕子，你母亲可说过，小保姆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姓什么叫什么？”
“没有。我也问过妈妈，可妈妈说那是个秘密，是个终生都不能说的秘密。”
李雪峰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要弄清楚这个秘密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决定亲自到宁水乡攀山村走一趟，亲眼见见章梓铭的母亲，非要把这个谜底解开不可。主意已定，心里轻松了，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说道：“燕子家乡的风流韵事果然精彩！”
“红包呢？”
“红包加倍，决不食言。”说着便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等等！”孙晓燕笑吟吟抢过手机，身子向前靠了靠，神神秘秘地说：“红包就免了，小妹想请李哥帮个忙。”
“好啊，既然认了妹妹，就应为妹妹做点事。说吧，需要帮什么忙？”
“小妹有个熟人，也是个警察，是管交通的，想转行当刑警，投奔到李哥的门下。”
“是谁？”
“刘东方。”
“刘东方？哪个刘东方？”
“怎么？难道d市有很多人叫刘东方？”
“那倒不是。”
对于交警刘东方，李雪峰再熟悉不过了。问题是孙晓燕怎么会认识刘东方？还有，孙晓燕宁肯不要千元红包，也要帮刘东方说情，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一般。想到这儿，李雪峰骤然警觉，心中生出了浓浓醋意。
“燕子，要我帮忙可以，但必须对我实言相告，你和刘东方是怎样认识的？你和刘东方是普通的熟人还是十分要好的熟人。”
“哎哟哟，我的李哥！普通的熟人怎样？十分要好的熟人又怎样？难不成只许小妹认李哥一个哥哥？难不成大仁大义的李哥还会吃小妹的醋？”孙晓燕假装嗔怒，言语中多了几分怜爱，多了几分娇宠。
“看看，看看，我只随便问问，你却道出了一大堆的埋怨。我的意思是，燕子如果和刘东方只是一般的熟人，我可帮可不帮；如果是十分特殊的熟人，我就想想办法，求求队长和局长，把他调到刑警队也未尝不可。听明白了吗？”
“当真？”
“当真。”
孙晓燕嫣然一笑，做个鬼脸说：“逗你哪！其实刘东方根本不是我的什么熟人，而是我们屈总十分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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