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漂亮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姜亦眠的鼻尖。
呼吸被阻断，姜姑娘微微张开了嘴巴，总之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见状，封北霆都有些不忍心叫她起来了，可想到她昨晚夜不归宿，他又一时发疯不许她往家里打电话，还是叫醒她看看她有什么打算比较好。
“眠眠，先醒醒。”
静——
“我掀你被窝儿了啊？”他笑着威胁。
姜姑娘还在睡。
“打你屁股了？”
还是没有回应。
“眠眠……”
忽然，姜亦眠抬手“啪”地一声捂住了他的唇，语气幽幽道，“一大早上就在那叨叨叨、叨叨叨，烦死了！”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紧蹙的眉头昭示着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几分。
封北霆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家眠眠有起床气。
而且貌似，还有点重。
他得承认，他心里有些打鼓，再次开口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眠眠……起来吃点饭吧……”
“不吃！困！”她推开他，像猫咪似的软软的往床上滑。
真的软的像液体一样，他搂都搂不住。
“……姜澜打电话给你了，你要不要给他回一个？”
听到“姜澜”这个名字，姜亦眠总算是恢复了意识，费尽力气抬了抬眸子，手搭在了封北霆的脖子上，“抱我去洗漱。”
“好！”
像这样的工具人，他能给她当一辈子。
抱着姜亦眠给她冲凉、洗漱、穿衣服、吹头发、绑辫子，封北霆隐隐体会到了封东时养梁惜的乐趣。
某个瞬间，他也会想，要是当年他走的时候把眠眠一起带走就好了，那样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他可以一直陪着她长大。
不过——
也只是随便想想。
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把她还给姜家。
他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跟着当时的他过着危机重重的生活。
那只是纯粹为了满足他自己心意的占有，而非为她着想的爱情。
*
坐在餐桌上美滋滋的吃着早餐，封北霆站在她身后给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姜亦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把他支使的脚不沾地。
咬了一口金黄的煎蛋，她拨通了姜澜的电话。
这次对方很快就接了。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响起，“你好，哪位？”
“三哥，是我。”她的声音稍微有些哑，不算很明显，但细心的姜澜还是听出来了。
“嗯。”
“你在外面啊？昨天家里情况怎么样？”
“要出差几天。”他似乎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才又对姜亦眠说，“昨晚有人用苏拂的手机冒充你往家里打了电话，算是遮掩过去了。”
“谢谢你哦，三哥。”姜亦眠猜，应该时苏拂的功劳。
“我大概要一周以后才能回来，所以今天记得早点回家。”言外之意就是，再夜不归宿没人帮你打掩护。
“……好嘞。”
姜亦眠有种被她家三哥看透一切的尴尬感受。
挂断电话，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封北霆，“你这里有药吗？”
“什么药？”
“事后的药啊？”昨晚他跟疯了似的，他们的安全措施根本没做到位。
闻言，封北霆神色一凛。
他这里怎么可能会准备那种药！
如果不是因为犯了病，他不可能那么随心所欲。
见他寒着一张脸看着她，姜亦眠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白痴的问题。
喝了一口牛奶，她舔了**胡子，随意道，“那待会儿送我回家的路上去买一盒吧。”
“眠眠……”
他不太想她吃那种药。
如果真的怀了，生下来就是了。
“眠眠。”他捧起她的脸，正色道，“分公司的事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有正当的工作去见你父母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跟她回家见父母的准备。
姜亦眠微怔，扯了一半的吐司掉回了盘子里。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封北霆的眸光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不是犯病时那种阴恻恻的不悦，而是无可奈何的那种失落，能够轻而易举的勾起人内心的柔软。
姜亦眠就被他这副模样弄心疼了。
她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斟酌着对他说，“我迟疑不是因为不想带你见我爸妈，而是我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那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用。
封北霆垂眸，“眠眠，对不起。”
是他的错。
如果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不会造成这样的麻烦了。
按照套路，姜亦眠应该深情款款的宽慰他一番，谁知这位小祖宗却凶相毕露，咬牙切齿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还有脸说！居然敢说我是二婚，哼！”
封北霆顺势握住她的手，“吧唧”、“吧唧”地亲，显而易见的讨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再这样。”
“下次？！”姜姑娘立起眼睛瞪他。
“……口误、口误。
下不为例。”
伺候姜亦眠吃完了早餐，封北霆本想让她再回卧室睡一会儿的，但被她回绝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她三哥没在家，她得回去再嘱咐嘱咐小姜姜。
而且下午她还得去趟警局，怎么都得先回家一趟。
听她说要走，封北霆虽然不太乐意，但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甩脸子，而是小心翼翼的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嗯……我争取后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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