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近况如何？”白昼问道。
“还算不错吧。最近煤矿需求量很大，而工资都是按劳动强度发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自从工厂搞了什么自动化后，其实我们的工作量就少了很多。白昼，你读过书，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扣钱啊？”
“这啊，不会！”白昼失笑道。
他早就考虑过这些，向温纶建议过。
温纶也在市廷议会上提出过，没有人反对的通过了。
自动化工厂是大利于城市的必要建设，只需要更少的人就能管理更大的工厂，有更高的产能，还能解放很多工程师来搞研发，提升科技树。
根本没有不要去算计普通工人的那些工资。
“但，据说接下来会让那些机器人接管工厂，我们就不能工作了，也不可能有工资吧。那些机器人能做好人才能做的事情吗？”于大叔担忧道。
他不是那些监工，这里的工人都是他的熟人，所以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如果到时候真的由机器人接管工厂，那自然不可能给没有丝毫贡献的工人们发工资。
强行要求也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白昼陷入沉思，过来半晌，在一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斟酌着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寒潮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为了安全着想，到时候还是听要求回家吧。”
“这样么！”
众人眼中的光暗淡了许多。
白昼不忍心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扭头将目光移开。
‘归根究底，还是能源的问题，如果能源足够给每一家每一户都通上暖气，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回去后，就将今天的灵感化作实际，完成度不突破百分之七十五不罢休！’
“这台老机器这么还在啊？”
白昼目光扫过早已经被改造过的新兴工厂，却看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老古董。
“嗯，毕竟是安林大师年轻时候的得意之作，没人敢轻易将它换掉。”
于大叔解释道。
“安林大师应该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肯定是下面的人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白昼皱眉道。
“我回去后，找机会跟安林大师提一句。”
“别，千万别！”于大叔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才后知后觉的感慨道。
“原来白昼你居然都到了能随时跟安林大师这样的大人物搭上话的地步了！你父母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白昼“嗯”了一声，疑惑问道：“为什么呢？我感觉安林大师人挺好的啊！”
“你是不知道。”于大叔摇摇头，左右往了一眼，才小声道：“我这话只对你讲，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安林大师以前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的人，待人温和，彬彬有礼，简直是工程师中的楷模。”
“但二十年前的那次大寒潮中，可能刺激到了他，他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
“变了一个人？”白昼抓住重点，再次重复道。
“对！不只是性格，好像连能力都变了，变弱了。我是偶然听到另一位工程师大人说的。”
“说他就像失忆了一样，要不是样子没变，都怀疑换了个人。”
“而在日后，安林大师都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杰作，这些曾经年轻时制作的蒸汽机械，已经是巅峰之作了。”
“你说，我们怎么敢不保养好！”
白昼目光闪烁不定。
他回忆了一番，似乎真的没有见到安林大师在五十岁以后还有作品问世。
之前以为是他转向行政，专注于培养新血，而懈怠了学术。
现在想来却是他已经失去了创作出同级别蒸汽机械的能力，而不得不转向其他方向。
而且他新血似乎也没有培养出多少，不少新星都在半路夭折了。
导致了冰汽城技术革新都有些滞怠。
直到白昼出现，才重新有了活血流通。
‘跟他同年的工程师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逝世了，而他的身体素质似乎一直都很不错，简直还能再回二十年，在这个时代简直不可思议。’
‘他也不可能是林森大师那样的天选之人，拥有铉元素亲和体质，借助辐射强身健体。’
‘现在想想，他身上也全部都是跟我一样的异常情况啊！’
‘难道真的是你吗？安林大师！’
白昼眼睛微眯，透露出一股子冷色。
“于叔，这些话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了！”
白昼郑重叮嘱道。
“害，我还怕你到处乱说，要不是怕你这孩子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我也不会说的！放心吧！”
于大叔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
白昼挥了挥手，告别众人。
‘偶然回家看看，收获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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