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么小！怎么看，都只有五六岁而已！”夏鸣一脸怀疑。
老婆婆苦笑着弯下腰，丝毫不惧怕脖子一侧的紫凌剑。
程慕白脸色阴沉，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将紫凌剑移开，但是依旧保持着随时能够眨眼斩杀对方的距离。
老婆婆在玲玲的额头上亲了下，这才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多到你无法想象。”
“我女儿玲玲，从五岁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
“一动不动。”
“不能苏醒。”
“也不能吃东西。”
“身体，也没有变化。”
“实际上，在绝大数医者看来，她已经死了。”
说到“死”字，老婆婆声音颤抖了下。
“但是，只有我和我夫君相信，她还活着。”
“只要，只要能够找到化形的药材，用它的精血给我女儿玲玲洗髓，我女儿玲玲，就有可能活过来。”
“能够化形的药材？”夏鸣有些惊讶。
自己宗门，不就有一株吗？
当初灵宗前任圣女冷寻菱还没死的时候，他们一起前往幽泉。
在幽泉里，程慕白利用“一山不容二虎”之计，让两只八阶老虎妖兽互斗，双双亡命。
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株化形的药材——灯芯草。
现在，灯芯草就栽在宗主宫殿里面的庭院里。
每天他和妙依都会去给它浇灌灵石水。
现在，灯芯草都和他们熟了。
如果哪天不去和它聊天，它会唉声叹气。
老婆婆听夏鸣那语气，眼睛里迸发出色彩，激动地转过身，问道：“你，你们有？你们有化形的药材？”
商坠哑然失笑道：“老人家，怎么可能有？一株化形的药材，它的价值可能都够买下云城都不止！而且，一出世，必定引起腥风血雨。我们丹霞宗虽号称七品宗门，但是实力却不足以保护这种药材的。”
程慕白冷不丁地道：“你夫君是阵法大师？”
老婆婆没有理会商坠和程慕白的话，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夏鸣，颤抖着走了过去道：“少侠，你知道哪里有？请务必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灵石、功法秘籍、珍宝，还是我和我夫君的命，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
老婆婆“噗通”一声跪在夏鸣身前，干涸的眼泪滚落眼泪，沿着褶皱蜿蜒而下道：“恳求少侠告诉我那药材在那儿！求求你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只要能够救活我女儿玲玲，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夏鸣手足无措地看向程慕白和血手。
血手沉着脸，就要拒绝。
程慕白拦住她道：“我知道哪里有。”
老婆婆骤然抬起头，看向程慕白，眼睛里全是希冀之光。
商坠失声道：“师兄！”
夏鸣咬着嘴唇，看了一眼程慕白，低下头，不敢说话。
程慕白道：“我的确知道。而且，我想，除了我，也没有人有能力帮你找到这株药材。这株药材是化形的灯芯草，已经形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原本是被八阶的老虎妖兽占据，生长在一处充满雾气，潮湿的地方。”
商坠眸子瞪得大大的，惊声道：“灯芯草，的确就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
老婆婆急忙转过身，脑袋朝着下方就是重重地磕去。
程慕白右手一挥，一股气流挡在她的额头下方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有个条件。”
老婆婆仰着头，声泪俱下道：“少侠，只要你真的能够带我找到这药材，别说一个条件，我和我夫君给你为奴为奴，做牛做马都没问题！”
程慕白道：“你夫君是阵法大师？能不能制作位面传送阵？”
老婆婆重重地点头道：“能！”
程慕白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这样，我们等你夫君回来。如果你夫君答应加入我们一品飘香阁，成为大长老，我就带你去。”
商坠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程慕白道：“师兄，这，这可不是儿戏！一株化形的药材——”
老婆婆满脸都是惊慌地看向程慕白，生怕程慕白反悔。
程慕白道：“一来，即使洗髓，也不用一株完整的化形药材。二来，在我看来，只要他答应我的条件，就值。”
“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些并没有一个人的性命重要。”
商坠讶然。
终究，点了点头道：“师兄说得对，我太痴迷了。”
老婆婆匍匐在地，呜咽道：“少侠仁慈！不管我女儿玲玲能否醒过来，少侠这份大恩，我和我夫君永世不忘！”
夏鸣走了上去，搀扶起老婆婆。
商坠见状，指了指床边道：“老人家，我想给她看看，行不行？”
老婆婆两手胡乱地擦干眼泪道：“少侠，那就麻烦你了！”
商坠走到床边，坐了下去，将手伸进被子里，打了个哆嗦。
好冷！
把住小女孩的脉腕，商坠闭上眼睛。
四周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看向商坠。
好一会儿，商坠才睁开眼睛，沉着脸看向老婆婆道：“的确，她并没有完全死去。”
老婆婆神色一振。
商坠又道：“千年寒冰的冰冻效果，加上她体内强大药效的冲击，形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将她的身体暂时形成了一个被封印的状态。我很好奇，她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药效？”
“那药效别说她那小小的身躯，就是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也承受不住！”
老婆婆脸上顿时黯淡了下去，脸上尽是自嘲的神色，沙哑着声音道：“是我害了玲玲。”
众人都面面相觑。
老婆婆眼眶通红道：“玲玲小时候发育得很晚，到了三岁才学会走路，四岁才学会喊爹和娘。很多人都说她是傻子，让我和夫君重新生一个。”
“可作为母亲来说，这如何甘心？”
“她不是物件，可以随时抛弃。”
“所以，我到处求医，终于，在一个庸医那里得到一个药方。”
“按照药方的说法，只要一日三次，坚持一年，让玲玲服用这些药材，她不只能够变得比同龄孩子更加聪明，而且会拥有堪比妖兽强迫的体质。”
“所以，一回来，我和夫君商量了下，就用家里的钱财，按照药方抓了几副药剂，给玲玲服下。”
“前面两次，玲玲明显比平时爱动多了。”
“可是第三次的时候，玲玲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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