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这会儿正忙,让皇兄去校场稍候。”
站在众人面前,我开始训示,“本将问诸位,你们从军为何。”
“为了保家安国。”
“说得好,从军是为保家安国,若无诸位将士浴血奋战,不会有今日的国家安定、百姓安康,更无自家平安幸福。”
“我等愿为南安百姓江山,为自己和家人尽力而为。”
“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无论何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看着四人继续道,“军法有云,违反军令者笞三十,以下犯上笞十,暴晒一日,元副将,将领头者笞四十,其余人笞三十,就在此,当着所有人行刑。”
“是,将军,来人,动手。”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拖到刑凳之上行刑,而我则站在院中看着他们,眼神冷血毫不留情。
“将军,刑已行完。”
我将手中剑交给元副将,走到他面前,“刚刚在帐中,你对本将所说桩桩件件涉及朝廷,皆是说本将辅政公主身份,对本宫不敬即是对父皇和先帝不敬,那么藐视皇家,不尊当朝辅政公主之罪该如何算。”
听完后,他终于慌了,“将军,属下错了,属下方才不该那般狂妄,触怒忤逆殿下,还请殿下手下留情。”随即几人皆不停求饶,而今日这场戏的目的也已达到。
“本宫从不会轻易放过一个人,若轻轻放过,岂不是将来随便哪个人都敢来挑衅忤逆本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将其拖下去,鞭三十,送回本家,永不得踏进军营一步。”
“你若恨本宫,回府后要让王太傅上奏弹劾本宫,本宫等着,本宫从不惧任何弹劾上奏,尽管试试但是想必王太傅应不会为你向本宫发难,要不要与本宫赌一场。”
“不必了,朝上无人不知殿下算无遗漏,是属下之错,殿下不过是以军法国法来处置属下,属下认罚就是。”
“很好,其他人带下去,禁闭五日。”
“是,将军。”
“都散了,吴校尉,继续训练。”
“是,将军。”
看着人被抬上马车,我从元副将手中拿过剑,向皇兄点点头,示意他随我入帐。
“哥,你怎么来了,朝中政事那么多,都处理完了。”
“还没,想你了,就去你府中看你,丽珠告诉哥你来军营了,就直接过来了,刚看见你的样子,英姿飒爽,冷血镇静,坚决果断。”
“哥今日特意来夸妹妹的?”
“你什么时候解决府门那些盯梢的。”
我翻着文书,不在意地说道,“不打算处置,他们领父皇圣旨,我也无可奈何。”
皇兄拂袖坐下,“你……算了,这几日哥与清王不在,成王和三公主有没有……”
“哥上次在街市之中也看见了,他们待我如姐妹,况且他们各有意中之人,不会怎么样。”
正说着,府中侍卫骑快马相报,“参见殿下。”
“有何急事,竟直接来了军营。”
“陈统领本欲在殿下回府后再报,成王殿下却觉得殿下应立即知道,因此陈统领派属下前来,郑嬷嬷病危,江大夫说可能过不了今晚,让殿下准备见嬷嬷最后一面。”
“什么,事前毫无征兆,怎来的如此突然。”
“听郑嬷嬷身边的小丫鬟说,嬷嬷近几日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一直瞒着病情,说是怕殿下担心,也怕闹得众人皆知,搅扰府中平静。”
“胡闹,皇兄,改日再谈,妹妹要立刻回府。”
“嗯。”
“走,回府。”
到了府中,江大夫站在嬷嬷房门口,三公主也在。
我压着哭声,稳了稳道,“江大夫,是真的吗?”
“殿下,草民已尽力,可能,可能只有几个时辰了。”
我抓着他摇晃,“江大夫,你的医术堪称扁鹊转世,你治啊,无论需要什么药都可以,我府中什么都有,你不能放弃啊。”
“请殿下节哀,草民真的回天乏术。”
我擦干眼泪,让所有人房外守候,独自进屋,趴在床前,握住嬷嬷的手,轻轻喊着。
“嬷嬷。”
嬷嬷缓缓睁开眼睛,“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听人禀报嬷嬷病了,我就立刻来了。”
“殿下……”
“嬷嬷一生守礼,这里并无他人,嬷嬷不必计较,您知道,我待您如太祖母,此时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殿下,老奴知道自己没多久了,老奴这辈子能够服侍太皇太后和公主殿下,得你们真心相待,此生已矣,临走之前,唯有几件事放不下。”
“嬷嬷请说,但凡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完成嬷嬷心愿。”
“太皇太后当年嫁进宫中为后时,老奴是陪嫁侍女,老奴希望自己可以接着到地下去服侍太皇太后。”
“我一定尽力。”
“老奴服侍公主几年,深知公主性情,老奴一直想看到殿下成婚,也算不负太皇太后所托,老奴看着殿下为情所伤变得越来越冷,心中很是担忧与伤心,老奴希望殿下遇见真正能够相伴一生之人时,可以不考虑其他,为了自己放纵一次,也许能够收获幸福。”
“我记住了,我让嬷嬷担心了。”
“殿下,床下有两个箱子,这是老奴留给殿下的,还请殿下仔细收着。”
“好。”
“如此,我也能够放心地去见太皇太后了。”
说着,嬷嬷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我上前探鼻息,已无,跪在床边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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