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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小说 >> 绿野仙踪之兰 >> 第54章

“青楼酒楼皆是知晓江湖及达官贵人,朝廷诸般消息的好去处,要好好经营。另外江南名香世家,除了咱们就是花家香家,其他的散户虽然有数十上百,都不足为虑。他们或许埋有棋子在咱们这边,咱们也得知道他们的消息。我不需要什么秘方,但知己知彼,才能明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两处已经有咱们的人了。花家夫人最喜欢的厨娘脓霁是我安排过去的。”

“那香家呢?”

“也有,最擅长做衣裳的柔霏。谁叫他挖了咱们家的香料师呢?不过,若不是这样,也不知道那个香尘是花家的少爷,误打误撞,偏偏撞上了。”

“很好,那香料师无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后总有机会收拾他,你让那丫头多注意香尘的事。”

“知道了。主子,他们的年纪也一天天大了,不知道主子可有什么安排?”

“女子一生不容易,只要他们办好份内的事,其他的方面,尽可能的尊重他们的意愿,至少给他们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是,奴婢替他们谢谢主子了。”

“他们的事你全权处理,我不过问。”

古剑鸣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主子的安全。”

兰心道:“我虽功夫不济,身边还有他们几个,暂时的自保应该没问题,何况我一向行事荒唐,人人皆知,我狂放玩劣,应该不至于有人对我太留意防备,现在不会有什么事。”

“此时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行差踏错,可能就是终身的遗憾。”

姹紫道:“嫣红势力虽然大,还不敢明着加害主子吧?主子的一饮一食,贴身之事都是我与他们四个在负责,处处小心留意,就算动强,有他们四个护着主子,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世俗的力量,商场的危机,有很多的外在因素,非人力可以抗拒,何况嫣红……”

兰心道:“莫非嫣红与外人有勾结?”

“也不是外人。”

“那就是我那位兄长兰子君了?听说他在外多年,我回来三年也没见过他又面。难道他还想借着嫣红的手掌控这个家?”

“他们之间从没断过联系。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你我的存在,他是否在意这份家业,在意嫣红,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在暗,他也同样在暗,不过,他风流浪荡,忙着采花,也不能不防着官府,江湖的追杀,无暇他顾。那些丫头的存在他或许也是知道的,只是被主子与世无争,勤快做事的假象所迷惑,未曾重视。或者是抽不出手来过问家中之事,可主子日渐长大,他恐怕也会有所作。其中的重重危机主子不可不虑。”

兰心道:“师兄与姹紫为了维护兰家,殚精竭虑辛苦了。我既然姓了兰,就不能不管。人生没有绝对的事,我也不能因噎废食,真的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师兄也未必能护的住我,我会珍惜自己,不敢辜负二位的期望。你们问我做的,我会终身铭记,感谢二位。”

“你说过,客气就是疏远。你说这样的话就没把我们当朋友。真正的手足还需要个谢字吗?”

“师兄说的是,大恩不言谢,我心领了。”

兰心身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哪一方的人都有。这些人中,有忠于嫣红的,比如说流金。有忠于姹紫的,比如凝碧。有偏向嫣红的,比如春风。有偏向姹紫,有良心有正义感的,比如春雨。也有在两者之间左右逢源,夹缝中求生存的墙头草,比如春华。也有只忠于兰泽,倾向于易婆子的溢彩。三方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相对而言,忠于嫣红的人不少,偏向嫣红的人更多,跟着老大有肉吃,有前途,他是兰家势力最大的,自然跟随他的人多。

兰心回来时间长了,家下自然也有忠于他的,比如滴翠。至于姹紫与他手下的四婢如何,他还不敢肯定。

丫头婆子,奶妈子,说到底都还只是伺候他的下人,虽说没几个肯听她吆喝,不理会,视而不见也就罢了。

教引嬷嬷却是专门来管教小姐的,衣食住行,礼节仪态,他们都要管。虽说不比父母尊长,不敢对小姐动粗无礼,可无事唠叨几句,责备训斥总是难免的,言辞激烈,过分处比比皆是,何况他不是一个教养嬷嬷,还有几个,从头管到脚,没一刻安宁,多是无事添堵,炫耀权势,故意给他找不痛快的。

也有真正规谏其行为,希望主子做个闺阁秀女,不出丁点差错,一心为主子好的。

可惜兰心无法做一个深闺小姐,所以对这样一番好心,可行为与它格格不入的,也同样无法容忍。他多数时候是装聋作哑,不作理会,只当是讨厌的苍蝇在嗡嗡,马耳秋风,却闹的人心烦。即使言辞之中有可取之处,他也不会表现出与任何人热络。

他身边的人就糟了,教引嬷嬷固然是不敢拿他怎么样,却会仗势发作其他人,或撵或打。

兰心只信两个人。房间之中,只许滴翠进出,他原来就是跟在他身边的,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别人妒忌也好,忿怒也罢,到底打狗欺主,不敢做的太过分。另一个就是姹紫,他毕竟在外多年,颇有根基,别人虽然明里暗里给他上眼药下绊子,只要主子心正,到底没人敢伤她。他二人态度鲜明,一心护着小主,就惹了不少的麻烦,受了不少的委屈。其他有心事主的人步步艰难,也就可想而知了。主子窝囊,仆婢活得更加憋屈。就是姹紫调教的几个丫头,因为主子软弱,而被人打骂欺凌的时候多了。所有为他好的人,都度日艰难,受尽磨砺,恨主子不争气,生生弄得自个儿比趾高气昂的下人还惨,也无力护住他们。

姹紫说过,你越是想护着谁,别人越是会拿他开刀,故意踩她,以达到践踏主子尊严的目的。你若置之不理,他反而没趣,也就丢开手了。所以,他一向只是冷眼旁观之人,从不过问任何事任何人,更别指望他帮谁救谁了,就是姹紫被人冷嘲热讽,他也充耳不闻,毫不动容。主仆易位,同样,越是艰难之中,越能看清人心人性。

兰心在身不由己,无力庇护其他人的时候,只能隐忍,忍到吐血也不能发作。只能默默增强自己的实力,自立,自主,自强。唯独对滴翠,是绝对的强势保护,那是做主子的态度,也是忠诚家人的希望。

在家中,他天真勤快,还常常被刁难责备,脾气倒好,从不与人计较争执,是所有人眼中胆小懦弱,勤劳憨厚,没心没肺的痴儿傻子。在外,他努力上进,勤奋刻苦,坚韧不拔,无畏无惧,精明睿智,可惜这个真实的他,只有古剑鸣,姹紫,滴翠知晓。在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整肃家风之前,他只会是个菩萨木头,别人怎么踩,都不吭气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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