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眯了眼看了帕子一眼, 伸手弹了一下江容的额头。
“你莫不是因为夜游症失了心智?”他说着,又顺势捏了一把江容的脸。
然后起身下床, 一边继续说道:“自己睡觉带帕子上床, 倒是问起我来了?”
江容也是太激动了,才会直接问他帕子的事。现在仔细想想, 好像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帕子是他解开的。
而且,她昨天晚上绑的好像是蝴蝶结,说不定是蝴蝶结自己松了也有可能。
皇帝又说:“爱妃夜游如此频繁, 可要让太医来替你把脉?”
“不用不用。”江容连声拒绝:“我刚才睡迷糊了,确实是我不小心带上床的。”
她嘴上这么快的认错,心里却还不放弃。到了当天晚上, 她又拿出帕子。
这一次, 她一下狠心绑了个死结。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她还是躺在男人怀里。
床头没有帕子的踪影, 手上更没有勒痕。
江容一副“这下让我抓到把柄了吧”的表情, 伸手去摇他的手臂。
“陛下,醒醒。”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 她摇了好一会儿, 他才悠悠转醒。
不知为何, 江容总觉得他是在装睡。
只是她没有证据。
“何事扰朕清梦?”
他的眼睛仍闭着,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还带了点沙哑。
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嗓音, 江容还是被迷了一下。
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她刚要说话, 一只大手突然盖过来, 在她头上揉了揉。
“你对自己倒是心狠,竟然打死结把自己绑在床头。”
江容:“臣妾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解决一直夜游的问题,昨晚的结,是陛下解开的?”
男人轻嗤一声:“死结如何解?那是朕用剪刀剪开的。”
江容不明所以。
“剪?”她复述了一遍男人的用词。
一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肯定是他在偷偷抱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被绑了,死结又解不开,才不得已直接动的剪刀。
只是他的小动作都被她抓到了,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平淡?
半夜偷偷把她抱过去,却倒打一耙说是她梦游,这种事马上就要被她现场拆穿了,他一点都不担心?
他怎么想的?
可惜他仍闭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江容什么都看不出来。
“陛下为何要剪开它?臣妾就是用它来约束自己的。”江容说。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男人才睁开眼,盖着江容脑袋的那只手往下,捏了捏她的脸。
他不直面回答江容的问题,只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以后不可这样尝试了。”
“但是问题不解决,臣妾就会一直想尝试。”
江容眉头微皱,不肯就这么揭过话题。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不明白。”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见她一脸坚持,他声音里都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说。”
“就是夜游这事。”江容目光紧锁他的眼睛。
见他只挑了挑眉稍,并不阻止她往下说,江容才继续说道:“臣妾以前都不曾夜游过,进了晋宫后也不曾如此,为何一和陛下在一起,就有了这种毛病?”
皇帝嘴角微扬,竟然给了江容继续开口的机会。
“爱妃觉得如何?”
他要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故意转移话题,江容就会更加确信所谓的“夜游”是他搞的鬼。
只是他这么顺着她的心思,她不由又顾虑起来。
“臣妾——”
江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才能一击毙命,让皇帝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皇帝却淡然开口:
“民间有个说法,不能吵醒夜游之人,否则会有极为不好的事发生。你昨晚挣扎得那般厉害,兴许还会突然苏醒,朕无可奈何,只能先剪了帕子。”
江容:“……”
狗男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只可惜古代没有摄像头,不能让她一看究竟。
而梦游的人,肯定不会记得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做过什么,她现在只能听他的一面之词。
总不能让木棉和木槿她们看着她睡觉吧?而且她们都是皇帝的人,肯定和皇帝一个鼻孔出气,不可能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和皇帝唱反调。
“至于你为何只在朕身边发病,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缘由。”
江容一脸正色:“臣妾不清楚。”
男人轻佻地捏着江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你口口声声说的恋慕朕,难道都是假的?”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若是仔细听,还能从中听出一丝丝危险的意味。
他终于顾左右而言他了!
可是他这表情,看似平常实则晦暗,确实不太友好。如此完完全全的恶人行径,江容却不得不认怂。
好像不能继续追究下去了。
反正她也只是想戳穿他半夜里“偷人”的小动作,从侧面证明他喜欢她,而不是想惹怒他。他现在这么转移话题,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江容觉得自己大概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逼问他。
她后退一步,顺着皇帝的话说道:
“陛下又开始怀疑臣妾了,臣妾对您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鉴,比珍珠还真,怎么可能有假?”
见她如此,男人也缓和了表情。
“爱妃不必着急。”他说着,嘴角微微扬起:“朕知道你的心意都是真的。若非如此,你也不会一到朕身边就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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