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穹不采取违法的手段，山琼是懒得管的，穹要是做过了，也自有人收拾。但山琼发现，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对了，月卢城繁华的表面下暗潮汹涌，他想要去细究，又找不出什么来，这让他不免有些烦躁。
山琼索性休假一天，去城外看开拓出来的地盘，看着地盘越来越大，会让他感到愉快。休假的当天，他很早就起来，洗漱收拾后，雇车前往城外。
期间与他一样往成外的人还不少，山琼听说过，似乎城外被开垦了一些土地，还有一些玩意。
他雇的车是走惯了这一路的，山琼便跟驾车的人聊天。车主是个看脸就知道很操劳的人，那满脸的沧桑，着实明显。
山琼道：“我看您对这一路很熟悉，是走熟了的吧？”
流笑了笑，应道：“是嘞，我常走这条路。自从官府流放罪犯之后，往成外的就多了，走一趟赚得钱可比以前干苦力多不少。”
月卢城的苦力是一份职业，凡是需要用力气的活都可以说干苦力，不过最典型的就是在街上等着别人雇佣搬东西。山琼之前也见过很多苦力，他们肯干，但却赚不了多少钱，生活很辛苦。
现在得知一个干苦力的可以赚得多，过得轻松，山琼也很高兴，心情免不得好起来。他一路带笑出了城，车子不往成外走，他便在城门口下车，自己出去。
从门口放眼望去，此起彼伏的都是粮食。有人在地里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有人纯粹参观，引起阵阵惊呼。
山琼见一个人提水吃力，便上前帮了一把，老人感激不已，硬塞给山琼几张饼做谢礼。那几张饼是老人身边最好的2张饼，黄灿灿香喷喷。
山琼咬了一口，对他来说不算多好吃，但对普通人来说确实不错。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一路走一路看，遇见需要帮忙的，便搭把手。
这城外的所有空旷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盘，就是可惜，最近的罪犯少了很多，开拓不得不停下来。山琼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怅惘。
他尝试过雇人去干活，但城民死活不干，饿死都不去，因为野外的危险，他们对外面非常恐惧，视之为魔鬼之地，神弃之地。
看过了自己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一眼望不到的空间，碧蓝的天空，山琼的心情调整过来，便准备回城。这时，他看见一处有许多人围观，他忍不住也上前去。
人头攒动，他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有的在外围的人也看不到，便催着里面的人讲述。被催的狠了，或许也是实情比较惊奇，里面便有人大声道：“是圣女，有圣女出现了。”
众人都惊讶不已，脑中回忆着关于圣女的记忆，但目前还是看热闹居多，毕竟圣女已经是传说中的事。有人开始往里面挤，想看看圣女是什么样子，将整个人群挤得密不透风。
山琼在最外面，倒是没人挤他，要挤也是他挤别人。他皱着眉头，怀疑着这件事，穹刚解决了不久，又出现一个圣女，这难道是巧合？有这样的巧合？
眼见这些人看了一场热闹，最终都无趣地散开，山琼这才看清“圣女”的真容。这是个大约7、8岁的小姑娘，穿着朴素，手脚都露在外面，显见的衣裳裤子短了一截。
手腕上是一圈浅红色，额上也显现出浅淡的红点。山琼根据贝土的情况推测，也许之后这个孩子手腕上的红色会消去，只留下额上的红点。
山琼问了孩子的情况，她名叫桦，是农户家的孩子，今天来帮忙，被一个人发现手腕上的痕迹，这才嚷出来。
山琼回了城，从这日起常常关注有这样特征的人，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才发现，月卢城已经有不少这样特征的人出现，额上有红点的女孩更是不少。
后来，额上有红点居然成了一种潮流，大家都以点红点为美。
山琼突然笑了，难道世上还有这么多圣女？物以稀为贵，不稀少的也就不贵了，这样很好，大家都是圣女。
穹偶然间被山琼带出来看到的景象就是，满大街的女子额上都点着一点红，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某种东西碎了。
他又去询问天生有红点的人，人数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满大街都是圣女，他去侍奉谁呢？
久而久之，官府的人发现，穹再不穿他那身华丽至极的衣袍，见了人也知道说笑了。大家纷纷惊奇穹改变的原因，不过这终究不重要，谈论一番也就结束了。
唯独贝土显得很高兴，穹终于不再纠缠她了。刚开始穹恭恭敬敬地对待她，对待别人冷冷淡淡的，她会觉得很高兴，但时间长了，就很苦恼，她一点也不希望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人，然后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
一切都很好，现在这样就很好。贝土试探了几天，发现穹果然变了，也就不再躲着他。
月卢城的人一开始见了所谓的圣女之象还啧啧称奇，富贵的人家还有用手段收藏这样的孩子的，那段时间，特训处多了不少违法的人，城外的开拓点也多了很多人。
但后来，圣女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圣女之象的人跟他们是两种人。
山琼放下心来，他最担心的就是什么圣女之象会惹出乱子，现在能和平相处是最好的结果。于是他没事就喜欢出去逛逛，看了满街额头点红点的人，心里觉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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