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野小子?快将金鲤鱼给我还回来,我尚可饶你一条性命,否则今日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汪啸风命家仆将渔船划得近些,冷声喝道。
方才张无忌居然能够一剑斩出剑气,远远破开渔网。
这让汪啸风心存忌惮,虽恨不得将这青衫少年一剑斩了,但也没有贸然出手。
“哦?你说这金鲤鱼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吗?”张无忌手执青苍剑,青衫飘飘,飒然立于船头,闻言不禁好奇问道。
“哼!这种畜生东西虽然颇有灵性,但如何能够口吐人言?你这野小子别跟我胡搅蛮缠,我说它是我的,那它就是我的,快快给我还回来。”
汪啸风神情不耐,伸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上。
他没打算让四名家仆出手,一来四名家仆不大愿意做这强取豪夺的事,二来他们也不是这青衫少年的对手。
张无忌嗤笑一声,虽然明知此人便是汪啸风,但还是故意开口询问道:“呵,好大的口气,不知阁下何许人也啊?”
听到这轻慢的口气,汪啸风禁不住神色一恼,嘴里冷笑道:
“阁下既然也是武林中人,想必是知道江南‘铃剑双侠’的薄名了,区区不才,正是双侠其中之一。”
“‘铃剑双侠’?让我想想......噫!没听说过,想必这名号一定很小很薄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懂得谦虚,不像江湖上那些目中无人的小辈,很好很好,孺子可教。”
张无忌一副长辈训诫晚辈的口吻,笑着微微点头,似乎觉得还算满意。
岸边突然传来一阵哄笑,乌篷船离河岸很近,那些围观之人也能稍稍听清张无忌他们说的是什么。
见张无忌装作长辈,占人便宜,均觉得这俊美少年行事颇为有趣。
汪啸风面生寒霜,紧竖眉头,厉声喝道:“你当真如此不识抬举?莫非觉得我汪啸风怕了你不成?”
他认定张无忌必然是识得“铃剑双侠”名号的,只不过在众人面前装傻充愣,故作不知,有意折辱于他,心中更生恼怒。
汪啸风在江湖青年子弟中,也算一代俊杰,又因师从江南名门,平时受惯了恭维,性格自然也颇为自负。
无论走到哪里,旁人只要一见黄马金铃,身佩长剑之人,再稍稍一提“铃剑双侠”的名头,必然知道是双侠之一汪啸风来了。
张无忌扬了扬手中宝剑,嘿笑一声,说道:
“要打便打,磨磨唧唧干什么?你打伤我这船家,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先找起我来了,不错不错,果然够蛮横。”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另外,这金鲤鱼本也是无主之物,你有本事大可拿去,没本事就一边歇着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平白辱没了‘冷月剑’水大侠的名头。”
闻得此言,汪啸风登时瞳孔一竖,怒不可遏,他最恨别人说他是仗他师父之名,这也印证了张无忌先前是故意羞辱他的。
“呛啷!”一声,汪啸风拔出腰间长剑,斥道:“竖子猖狂!今日定叫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这倒是他错怪张无忌了,张无忌知道他师父的原因,还是因为岸边白马上那个白衫小女郎水笙的缘故,对于他,只不过是顺带了解而已。
汪啸风脚下一踏,从渔船高高跃起,单手握剑,急攻而来。
那柄剑的剑身如同一泓秋水,银光流动,闪闪耀眼,端是一口少有的利刃,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张无忌从容不迫,一手持着长剑,却并不出鞘,只是悄然立在船头,轻拂袖袍,淡若清风。
见状,汪啸风脸上又是一怒,人在半空,剑舞如疾风,手中长剑竟被他抡成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大圆,根本看不出会从哪一个方向进攻。
这正是汪啸风的成名绝技《孔雀开屏剑法》,首重剑速,一记记剑招使将出来,将身体四周封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既可攻,也可守,端是犀利异常。
一道道水蓝色剑气被汪啸风从高空斩出,每一道都有一米多长,向着张无忌飞速袭来,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气息凌厉无匹。
岸边众人不由屏住呼吸,隔着这么老远,他们都能感受到那剑气上的锋芒锐利之意,使人面颊隐隐生疼,不知正面相抗的青衫少年,又是何感受?
眼看众多剑气冲刷过来,即将淹没张无忌时,而张无忌却矗立在前,一动不动。
众人均想着:这俊美异常的青衫少年子,莫非是被吓傻了?就算打不过,总可以躲避吧?
就在围观之人暗暗叹息,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郎转眼便要落得折逝下场的时候,一道耀眼至极的青光蓦然出现在天地间,晃花了众人的眼目,视野中只剩下这一青色剑影。
耳中传来一声惨叫,待众人揉着眼睛,恢复视力之时。
只见方才在半空中挥剑如风,斩出道道凌厉剑气的锦衣青年,正大口吐着鲜血,倒飞向岸边的那棵歪脖柳树,如同一只坠落的风筝一般。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望向那似乎动也没动、古井不波的青衫少年。
心中暗暗咋舌:原来这循循温和的少年公子才是真正的高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衫小女郎从白马上跳将下来,奔到柳树旁,扶住面如金纸的汪啸风,惶急道:“表哥!表哥!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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