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上的蒋真,安安静静,丝毫没有想要和母亲说话的意思。
“小真?”蒋黎月轻轻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妈妈。”
“刚刚那个你朋友吗?我看还挺可爱的。”蒋黎月试图找话题,现在孩子处在青春期,有些叛逆是正常的,不太喜欢和自己沟通了。
“是挺可爱的,妈妈喜欢她吗?”蒋真开口问。
蒋黎月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持住了,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妈妈最喜欢你了。”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容易吃醋呢,很敏感。
“骗人。”
低着头不再看母亲,两个食指绞扣在一起,小嘴不自觉地嘟起,偏过脸,朝着窗外。
“叮”车门被锁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很刺耳,蒋真回头看着蒋黎月,眼睛红红的,如兔子一般,带着生气,恼怒。
“我没有骗人,你是我女儿,我不喜欢你喜欢谁。”蒋黎月慢慢倾身靠近她,双目相对,眉眼含情,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蒋真卷翘的睫毛,长长的,微微颤抖着。
下眼睑好像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下一秒就会成型为水滴,化成眼泪流下来,一滴一滴打在蒋黎月的心上。
一个带着薄荷香味的拥抱,蒋真全身瘫软地倒在蒋黎月的怀里,努力憋住快要决堤而出的泪水,深呼吸,想要把这个属于妈妈的味道好好地记在心里。
“嗯。”声音细如蚊,怀里的人也渐渐平复了心情,蒋黎月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一样,熟练又自然。
“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嗯。”
车开的很稳,蒋黎月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有些忧郁的脸蛋,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像了谁?敏感脆弱,表面给人一个很高冷,不可一世的感觉,其实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她不是养育了她十一年,估计她也会被蒋真树起来的形象给骗过去了。
房间被打扫过,很干净。床上的四件套换了新的,床上还多了一只小白兔,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在床面上,很可爱。
“哎。”蒋真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难道我是小孩子吗?我已经16岁了,再过两年就成年,蒋黎月总还是把她当做小孩子。
“你想吃什么?”蒋黎月看着冰箱里的菜品,声音放大。
“随便。”
“西红柿鸡蛋意面?”
“好。”
厨房里传来了油烟机呼啦呼啦的声音,蒋黎月穿着围裙,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吃完,我帮你修下眉毛。”蒋黎月放在手中的叉子,仔细地端详她。自上而下,从眉毛看到嘴唇。蒋真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快速地将盘子里的意面塞进嘴里。
“嗯。”
走进了蒋黎月的卧室,趴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呼吸着那抹芬芳,薄荷的清爽让蒋真产生了昏昏欲睡的因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真睁眼发现妈妈正坐在旁边,眉毛含笑,温柔似水地看着她。
赶紧起身,仓促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声音沙哑:“我回房睡了。”
“等下。”蒋黎月扬了扬手上的修眉刀。
“修完再走。”
“好。”
房间仅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缓慢,一个急促,蒋真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如小鹿乱撞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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