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老爷
方二太太挥开秦妈妈说：“二丫头你先回去，把青妈妈安排下的花绣上。”王云和低着头行了礼便退了出去。此时上房里就王敏深和方二太太两人。王敏深有些差异，挑了挑眉看着方二太太。
方二太太往王敏深靠近了些说：“大嫂怕是给容姐儿找好婆家了。”
王敏深看着方二太太往后一靠，与方二太太拉开了些距离说：“那又如何？”
方二太太生气地说：“如何？既然是相看干嘛要把咱们撇开，这是防着咱们。说是一家子骨肉相连，有好的香的他们到上了，留下不要的施舍给咱们。”
王敏深皱着眉未说话，方二太太也不管他，只自己继续说：“前次佛山寺，你去相看干嘛藏着掖着，大方说了不就是，这次去侍郎府，明面上说是去回娘家松散，实则是商量婚事。”
听到这里王敏深才有些反应说：“你的意思是，容姐儿和盛哥儿？”方二太太点点头。王敏深差异道：“一次佛山寺，一次侍郎府，容姐儿才多大，这早了些吧。”
方二太太不满地说：“早有早的好，重点是干嘛撇开咱们，咱们什么都不知道。防着咱们。”
王敏深却不这样认为：“侍郎府本就是大嫂的娘家，想要亲上加亲也是正常的，何来撇开咱们一说，再说了咱们二丫头还小，我想着最好是能从大哥的门生里找个才学不错上进的孩子，有咱们王家帮扶二丫头也能过的不错，咱们这样的家族总不会牺牲女儿去谋了荣华，你说呢？”
方二太太说：“你说的倒是真的，那是我十月怀胎掉下的肉。哼，什么侍郎府，什么王侯将相府，我不稀罕，凭着咱们低嫁些无妨，只要孩子上进好学，品行上好，别的都好说。”
王敏深看着方二太太把前面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加把劲，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真有见识。可不是，前儿我听大哥说了一嘴有个后生想入大哥门下，大哥觉着还不错，人上进好学，重要的也聪明。至于人品还得考察考察，要是好的就允了他入门来。”
方二太太一听来了精神，王敏深见这个有效就笑着说：“我听了着人打听了，家里有个老母亲，也是殷实人家，原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只是现在有些落寞了。至于人品，邻居同窗都说为人孝顺懂事。我觉着挺好的，不过咱们不急，反正二丫头还小。慢慢看，就算这个不行总还有更好的不是。”
方二太太点着头说：“那倒是，反正还不急，只要大哥会尽心帮着相看就行。”
说完心情好了许多，想着王敏深回来还有事忙催促道：“大哥想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大哥那里说些什么。噢对了，我看五弟怕是要回来了，大嫂吩咐把流芳院空的正房和旁边的院子都整理出来。”
王敏深说：“有这事？没听大哥说，估摸着今日怕是说这个。行了，我先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说着两人起身，方二太太帮着王敏深整理衣服，送了他出去。
王云和在厢房看见父亲走了，忙跑去正房，见方二太太心情格外好，便说：“刚才父亲说了什么，怎么母亲不生气了。”方二太太一边整理自己的头饰一边说：“哼，有什么可气的，咱们只要得了实惠就行。”
王云和一听这话急着要方二太太说明白什么是实惠。方二太太想着王云和也慢慢大了，一些事也该清楚明白了，就把刚才王敏深说的话告诉了王云和。
王云和听了腾地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红着眼冲回了自己房间。秦妈妈进来见了有些担忧，方二太太却摇摇头说：“不管她，我是她母亲，二老爷是她爹爹，难不成还会害了她？再说了她才多大，小孩子心性过几日就忘记了。”
王云和冲回房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一言不发。书儿上前叫了几声也不见她回答，只得站在一旁陪着。好一会王云和才坐了起来，书儿带着小丫头给王云和整理头发，王云和明显哭过，吸着鼻子说：“怎的，我就这么不如人了。”
书儿听了忙让其他下人都退下，只她自己陪着自己姑娘，有些心疼地叫了声：“姑娘。”王云和眼泪又往下掉来：“自小我就知道在这家里我比不过大姐姐，小时候我也想讨了老太太欢心，可是无论我怎么讨都不及大姐姐轻言轻语的说话来的让老太君喜欢。后来我知道因为我爹爹是庶出，不是老太太的儿子。再后来，我与大姐姐去参加宴会，不论走到哪，别人都先看到大姐姐，那些个小姐夫人总是先跟大姐姐说话才想的起来我。”
“慢慢地我就明白了，虽是两人一道去的宴会，实则是我陪着大姐姐去的，我就是那不值钱的绿叶，大姐姐是花。什么门当户对，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人。”书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王云和，让她发泄。
说完这些王云和有些累了，书儿为她拿来了软枕，她就这么静静地靠着，流着眼泪说着，书儿站在一旁伺候着陪着。终于她说累了睡着了。
书儿才退出去，秦妈妈已经在房门外等了许久，书儿见了忙上前行礼，秦妈妈用嘴无声地指指房内的王云和。
书儿摇摇头说：“姑娘说累了睡了。”秦妈妈叹了口气：“说出来了也好，你是好的，没瞎说话鼓捣姑娘做傻事，我自会帮你向太太陈情。”说完转身走了。
独留下书儿后背一凉，虽说王云和对着盛大爷有好感那是她自己生出来的，但作为姑娘的贴身丫环却知而不报，这本身就是罪，还好今日自己脑袋清醒，不然这会子自个还能不能活着都是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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