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驱散了所有的记者，以打扰其他病人为由，记者蹲守在了医院外。
整个病房连窗户都拉住了，生怕一个长枪大炮的照相机对准了一个缝隙就狂拍……
过了今夜，杨帆要继续回看守所，已经申请了医疗鉴定和司法鉴定。
由于这个案件的关注度太高，以至于公安机关的效率就像乘着火箭一样，飞速的运转。
除了安排好省里的司法鉴定专家，还专门成了一个专案小组，将不少精神科的权威都从燕京请到了S市。
这是曲泽军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鉴定搞成一个权威发布的内容，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闭嘴。
当然，这样也有一个风险，就是杨帆是否真的有精神病。
曲泽军完全没有把握。
杨帆很笃定，也很自信，这种自信甚至是从未见过的，像是杨帆的本我出现了。
这个本我，本身就是非理性的运作者，回随着冲动运动并追求即时的满足感，根本不会考虑行为是否现实可行，更不考虑是否被社会认可。
心里的担忧，只怕这个事情会弄巧成拙。
曲泽军无奈，晚上九点半还在安全通道里抽烟，他在犹豫……
兵行险着，是否能翻盘？
厚重铁皮门被推开，江然嘴里也叼着一颗烟进来，两人对看了一眼，都叹了口气……
这杨帆（姐夫）可真能作！
“搞这么大阵仗，要是鉴定有问题怎么办？”江然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无奈的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曲泽军无奈。
杨帆执意如此，虽然他面容笃定，可不见得必胜无疑。
江然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你也看到我姐那样子了，这辈子要是嫁不了杨帆，我看她能疯！”
曲泽军点点头说，“我不瞎！”
“那就给我爷爷打个电话，就算是原则以外的，提前说一声，总比事后补救要强点！”江然说的很诚恳，也少有的认真。
感情这东西，是世上最难说的清楚，道的明白的玩意。
一旦有了污点，真坐牢，别是江家的孙女婿，就是江家大门都别妄图进去。
最该死的就没有控制好舆论，让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公众视野之下，舆论无法扭转，以至于现在非常被动。
江然看了看手表，和杨帆一模一样的水鬼上显示，还有十五分钟十点钟。
抬头看了看曲泽军说，“你最多有五分钟考虑时间，老爷子要睡了！”
从事情发生至今，所有人都把江家父母一辈蛮的死死的，无论是江嫣的情况还是杨帆的荒唐事……
此刻如果再不摊牌，明天一旦鉴定结果有出入，那就要火速进入司法程序，立案审判一定会快到难以想象。
每次有这种大规模爆发舆论讨论的事件，往往处理起来就要加急，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来。
这样才能平息民众的关注……
两人又默契的点了一支烟，曲泽军拿起了电话。
“咳咳……”清了清嗓子，给老爷子打了过去……
十分钟，足够把事情说清楚了。
“妞妞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需要恢复一段时间，也不影响将来怀孕！”曲泽军半真半假的回答着，也没把实情和盘托出。
“胡闹！”老爷子立刻生气了，“让人把她接回来，回老宅里调养，明天我派人去接。”
不容反驳，曲泽军只好答应，至于杨帆的事情，老爷子没表态，直接就挂了。
电话不可能再打过去，可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曲泽军和江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江然瞬间有点尴尬了，老爷子不是挺喜欢杨帆的么，怎么关键时候，这么屁大点的事情都不管了？
什么屁大点的事儿，这都全民关注社会热点话题了，老爷子能不看报纸不知道？
民报上都有大篇幅评论员文章各种分析，还此类事件绝不姑息……
曲泽军咬了咬嘴唇，“看杨帆吧，我总觉得这小子命硬的狠，这事儿难不住他！”
像是安慰江然，也似自我安慰……
第二天一大清早，杨帆就被警察带走了，这次还是蒙着头套。
头套这玩意，可能面目可憎，不想吓着孩子？
实则是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对杨帆个人的一个保护。
记者们拍了照片就纷纷回去了，这种独家新闻，放的越早，播的越快，就越容易抢占版面和收视率……
杨帆也被带到了一个看守所的审问室里。
这里条件很差，不像后世。
没有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更没有像影视剧里演的，还有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实则是个观察窗……
曲泽军也陪着，一共有五个人组成的专家团队，一旁摆着各种仪器，还有一个躺椅和两个座位。
杨帆笑着说，“嚯，够先进的……测谎仪啊？”
此刻曲泽军想提醒杨帆，你进来的一举一动，就在测试范围内了，您能不说话么？
可这么多人在现场，曲泽军不动声色，坐在了椅子上。
杨帆四平八稳坐着。
开始了询问。
“杨帆，45岁，男，家住S市……”
这种胡说八道的程度，都别说装精神病了，当这些专家都是神经病了吧？
就踏马离谱！
没办法，上测谎仪……
测谎仪的技术，其实就是心理测试的技术，原理非常简单，就是通过对脉搏、皮肤、呼吸进行反应测试。
暴露出来罪犯的对案件还原时的真实情形……
每个罪犯在实施犯罪的时候，都会对细节不停回顾，即便不想回顾，大脑也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过程。
当询问到具体案件的片段时，这种回忆细节的碎片就会进行碰撞，从而产生生理反应，显示在仪器上。
测试之前，还要吃饱饭，精神饱满，房间最好是白墙，还要进行大量的聊天让被测试人保持放松。
要通过排汗量来测试人是否撒谎，那就必须要保证杨帆进行测试的时候并没有紧张。
这种测谎仪的精密程度，测试结果有高达98%的正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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